“亦琛,你回来了?”

向暖想也不想的抱着小杰站了起来走到唐亦琛面前。她脸上的欣喜,意外那样明显,唐亦琛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她眼里明显有一抹松了口气的神情闪过。

“向暖?”

那一闪而过的神情入了唐亦琛的眼,他只觉得心有些酸。

向暖,是怕自己抛弃她吧?他已经做过一次,而现在,他要做第二次。

“我好担心你。”向暖说的是真的,她是真的担心,手紧紧的抱紧了小杰,不可否认,在唐亦琛出现的时候,她内心的恐惧是真的消散了不少。

“向暖。”唐亦琛不想要跟她兜圈子,顾静婷生日要到了,他必须要在顾静婷生日以前,把这些事情都解决了。

目光淡淡的看了小杰一眼,唐亦琛的眼里有无奈,有愧疚,有自责,但是,却没有感情。

“小杰,你先出去玩一下好不好?我有事情要跟你妈妈说。”

小杰小小的身躯僵了僵,并不发一言,而是将身体不着痕迹的靠近了向暖,眼里有明显的戒备。

“我们出去说吧。”向暖轻轻的将小杰放下,转过身揉了揉小杰的发顶:“小杰,你在这里先玩一会,妈妈呆会回来给你讲故事。”

小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言。向暖这才跟着唐亦琛离开了房间。

唐亦琛把向暖带到了自己的书房,没有忘记让高博去照顾一下小杰。

偌大的书房,气氛十分怪异。向暖坐在书桌对面,看着唐亦琛阴沉的脸,不知道要说什么。

而唐亦琛,已经在来的时候,想出了一个他认为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却不知道向暖能不能接受。

“向暖。”唐亦琛并没有多作纠结,向暖的问题,越早解决越好。

越晚解决,他要面对的变数就越大。

而他真的不打算再伤害顾静婷了。

向暖抬起头,唐亦琛看着她的神情,柔柔的开口:“我爱过你。”

在当时那种感情,确实称之为爱。唐亦琛并不否认:“可是,这样的爱。已经过去了。”

向暖的脸色在唐亦琛说出我爱过你的那一句时,就已经变了。

爱过?那种过去式的称呼,让她的心跳揪紧了起来。曾经爱过,现在,就不爱了么?

“我对不起你。”唐亦琛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的错:“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用娶你来补偿你,给你还有小杰一个家。”

“可是现在,我做不到。”唐亦琛想到了顾静婷,想到了今天他们打算定下婚事时顾静婷脸上那轻柔的笑意,想到她眼里掩不住的温柔跟爱恋。

只要一想到,他的心就暖了起来。

那空缺了近三十年的生命。因为顾静婷的存在,变得完整。

“我爱上了另一个女人,而现在,我想要娶的人是她。”

向暖的脸色苍白,脸上一丝血色也无。放在膝盖上的手指阵阵轻颤,指尖泛白,带着凉意,明明是盛夏,她却觉得周身都是冰冷的。

“亦琛。”

“我不能娶你。不能给小杰一个家。”唐亦琛的信心,一直都很坚定:“但是,我确实做错了事情。我可以弥补。”

“你说,美国不能呆,那你就来中国。我可以继续给你投资,你可以考虑一下,你想要做点什么。我也可以让人保护你。我保证美国的那个虎哥不可能来北都伤害你。”

向暖轻轻的咬着自己的唇瓣,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的心一阵又一阵的收缩。

巨大的痛苦,让她几乎要昏厥。

长年超负荷的工作,早透支了她的健康。

她无疑是虚弱的,可是现在,她簌簌发抖,几乎要坐不住的样子,却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可怜了。

向暖感觉不到。她只是觉得心痛。很心痛。痛得让她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你,你不爱我了。”

“不爱。”虽然伤人,却是事实,愧疚或许有,但爱,确实已经没有了:“我想,可能我以前对你的爱,也不够深。不然,不会被那样简单的一个迷障法的误会就让自己失去了理智。”

向暖的心又是一痛,现在不爱?以前也不够爱?

那她的付出,她受的一切,算什么呢?她甚至为了他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失去青春,还失去了——

心,越来越痛了,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伤害你,非我所愿。向暖,请你原谅我。”

那无数堆积的痛,让向暖腾的站了起来。她几乎站不稳,双手撑在书桌的边沿,努力的不让自己倒下。

“唐亦琛,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

“向暖?”唐亦琛哑然,却又觉得这样的再正常不过。换了是自己,也不会原谅。

“唐亦琛,我真的,真的很恨你。”向暖恨恨的瞪着唐亦琛,那泛起青筋的手背看起来那样苍白,她的脸色又是那样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