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景蕊的希望放在了旬甲身上,等他走后,我也回了后宫,走到了容华宫门口,我却并未进去,吩咐‘三’我要去看看景贵人。

等到景蕊的丫鬟通报之后,我进入了她的庭院,景蕊站在厅门那儿,一手扶着门,冲我微笑,但那笑容着实有些勉强,我见她面色苍白眼睛红肿,心疼的走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妹妹,我已将此事说与了户部尚书旬甲大人,他已经答应帮你,具体如何明日一早便知晓,你可千万要保重身子。”

她听了我的话一怔,而后直要下跪谢我,我赶忙扶住她,将她扶到里间卧房,又与她说了些宽慰之语。

许是我的好消息起了效果,她终于说眼睛乏力,有些困倦。

我将她伺候入睡之后,这才出了门。

门外她的丫鬟晴儿束手低头站着,我将她拉到一旁问道:“景贵人怎的那副神采,她今日可入饭了?”

晴儿摇摇头,悲伤道:“我家小主今天一整天茶饭不思,就连一滴水也未曾进过,小主她从娘娘的容华宫回来后,就一直呆呆坐在院中,时不时眼中就流出眼泪,这一整天奴婢都在为小主清洗拭泪的手绢,只是小主如此失神,奴婢实在是心疼的紧,奴婢也不知该怎么办。”

正说着晴儿就要掉泪,我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好晴儿,景贵人有你这样好心的丫鬟,真是福气,你先莫要着急,你家小主今日逢此大变,难免要心生悲痛,这几日你一定细心伺候,千万寸步不离。”

晴儿哽咽道:“诺……奴……奴婢谨记。”

我顺手从腰间取下一个镂空鸳鸯圆白玉挂饰递给她说道:“好晴儿,这个你拿着,算是给你细心伺候主子的奖赏。”

晴儿连忙摆手:“这怎么使得,娘娘快别折煞奴婢,奴婢伺候小主是本分,怎敢要娘娘另行赏赐。”

我将挂饰塞到她手中握紧:“好晴儿,你收着莫要推辞,我走了。”

我不由得晴儿再推辞,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多谢娘娘’的声音。等回到我的容华宫,我坐在厅内,长长叹了口气。

‘三’走上来劝慰我:“主子莫要再心烦了,人家都说愁事伤身,奴婢给您点一盘安心宁神的檀香。”

我点点头,但方才见着景蕊的那般模样,实是心疼不已,本来好端端的一个活泼姑娘,此时就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似的。

我心急之下,让‘一’现在速速去旬府,问问旬大人我能不能帮忙做些什么,若是我能做些什么事能够加两成胜算也好。

‘一’领了我的话,换得了衣裳出了宫门。

半个时辰后‘一’回来了,不等他行礼我急忙问道:“旬大人怎么说。”

‘一’回道:“旬大人说,主子千万不要在皇上面前提及此事,倘若主子说起此事,只会起到反效果,旬大人让主子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切等明日早朝之后出结果,旬大人还说,他一定尽力而为,请主子放心。”

我颔首点头,现在也只能把希望都放在旬甲身上了。

等到了子时,我照常为他熬了一碗黑米红豆粥,亲自送到了南书房,南书房门外李公公束手站着,等我走近他弯腰行礼,平身之后我问他:“皇上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