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鲁辅良眼看皇上只说了一句“说的不错”便再无下文。

鲁辅良转了转眼珠又说道:“这个……,当下就有一人能当此人选。”

燕归应看了看底下站着的那三个科举三甲,心里跟明镜一样,但依旧不温不火问道:“谁?”

鲁辅良走到三人中其中一人面前,拿手一指说道:“便是他,此人出身寒门,苦读诗书三十余载,一身清白,且老成持重。”

燕归应握紧了拳头,在他心内的熊熊怒火瞬间爆发,他双眼一瞪,目露凶相声音转高:“老成持重!老成持重!又是老成持重!”

鲁辅良看皇上突然雷霆大怒,眉头一皱,百官更是噗通跪下,鲁辅良也缓缓下跪。

一瞬之间,这朝堂上安静的掉一根针也能听到。

“呼——”燕归应长出一口气,他毕竟锐气横生,刚才没有忍住怒火。

看着底下跪着的众位大臣,他面色慢慢重回平静:“户部尚书之职,事关大体,容朕在斟酌斟酌,朕——今日有些乏了,退朝。”

众臣都跪着不敢起身:“恭送皇上。”

他慢慢下了台阶,从一众大臣中间穿过,步伐缓慢,面色平静。

他并未回寝殿,反而一路向南书房而去,李公公紧紧跟着他。

李公公不敢出声,他跟了主子多年,已经深知燕归应的脾气,他越是故作冷静,就越是生气。

主仆两前后脚进了南书房后,燕归应一把扯下腰间的束身玉带,然后扯松了衣服领口,深深呼吸,像是极力压制着自己。

“李德贵。”燕归应冷冷喊了一声。

但就是这声音中的冷淡让李公公全身一颤:“奴——奴才在。”

燕归应说道:“朕饿了,你去,让御厨……。”他说道这儿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去让尹灵儿给朕熬碗粥。

李公公抬头:“尹……尹灵儿?那个宫女?这……这不合规矩啊皇上。”

燕归应突然转身,眉目间尽是怒火,他突然一把打翻了桌上的茶碗,大吼道:“这满朝老臣!可还有谁与朕是贴心之人!”

“啊?!”李公公噗通一声赶紧跪下,他实在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就给恼了。他也实在不知道尹灵儿的粥与这满朝大臣贴不贴心又有什么干系。

皇上看到他这个不成器的样子是越来越怒:“你还跪着莫非是等朕求你。”

“啊……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

李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是是是,奴才这就去。”他一边答应着一边赶紧站起身,转身开门出去后又掩了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砸桌子的声音,李公公身子一颤:“哎呦我的天爷,可别出了乱子。”

那宫女尹灵儿此刻正在作甚呢?她此刻正在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自那日宫女考核结束后,有的宫女被挑走伺候新主子,有的宫女剩了下来,去干洗衣之类的重活。

尹灵儿却早早有了旨意,让她烧煤守夜。

她身为一个宫女,跟一群小太监昨夜在煤房忙活了一晚上。

这眼看还没到中秋,又不是寒冬腊月,她实在不知道皇宫里哪儿就需要这么多红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