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素昧平生的男人就彻底赖在了沈晗允的房间里,赶都赶不走,她死活都不愿意坐到那张床边上去,她也不是因为嫌弃他一身脏污,而是因为沈晗允本人就有细微的洁癖,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更不喜欢别人接近她,这都会令她感觉到很反胃。

到了夜晚,她即使再怎么强撑着,也难以熬过这不断席卷而来的困意。

“困了就过来睡会。”

男人好心的提议被沈晗允无视掉,他坐过的床榻,她是决然不会想要去安睡的,何况他们两个人并不熟悉,这男人就相当于是一颗定时炸弹,她根本无法安心进入梦乡之中。

“呵...”

他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原来沈大姐是嫌弃我满身脏污,弄脏了你的床榻,所以才迟迟不愿意来安睡?”

她看了男人一眼,神色寡淡,“你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就私自触碰其他人的物品视为不礼貌,而且我个人有洁癖,我只是不喜欢跟别人有任何的接触而已。”

意识到沈晗允是在向着他解释,男人略略挑眉,看着站在那,明明困得要死却还固执着不愿意过来睡觉的女人,嘴角微不可见的勾起浅弧度。

沈晗允站在桌子边,手肘撑在桌子上,拖着脸颊,头却还是不住的往下。

心内无声叹气,她是要这样站一天一夜吗?等到了申城,她恐怕也成为了雕塑了...

夜深露重,沈晗允一直精神紧绷着,戒备着屋内随时有可能对自己不利的男人,可是眼皮沉重跟灌了铅块一样,她终是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原本双手环胸,靠在床边假寐的男人,猛然睁开了眼睛。

黑眸清明且锐利,看着那站在那里打瞌睡的女人,他沉吟了片刻,下了床后,在她后脖一敲,看到女人的身子软软倒下来,他才伸手接住了那凹凸有致的身躯。

才触碰到她,男人就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幽香,极其淡雅,令人闻着很舒服。

将她打横抱起后,放到了床上。

本是想走的男人却停住了脚步,复又坐在床边,静静凝着已经睡着的女人。

睡颜恬静,没了清醒时的冷漠如霜,现在的她毫无戒备,红唇紧抿着,长长的睫毛如同一把扇子翕在眼睑处,遮住了那双流光溢彩的美眸。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触碰沈晗允的脸蛋,滑嫩的触感令他心神紊乱,微微摩挲着,爱不释手。

大拇指挪到了那殷红的唇瓣,很柔软,他沿着沈晗允的唇线细细滑动着,神色逐渐柔和了下来,“沈晗允...”

低低念着她的名字,男人轻笑了一声,“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起身离开,却不是从门口离开,顺手取走了女人大衣了一颗扣子,从窗户一跃而下,跳下了火车。

火车的呜呜声,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嘹亮刺耳。

提醒了远方的人们,载着他们亲人的火车已经从遥远的地方回到故土了。

沈晗允醒过来的时候,还很迷茫,她睡眼惺忪的看着火车。

突然,像是被惊醒了一般,从床上麻溜的坐起了身,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她怔了怔,那个男人已经走了?

在回国的第一夜,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沈家大姐窝藏嫌疑犯,并且还和陌生男人共度一夜,孤男寡女,**。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恐怕会闹得满城风雨。

沈晗允弯起嘴角,讥讽一笑,谁在乎这种事情?问心无愧就好了。

呜呜——

火车的鸣笛声响起,这意味着要进站了。

沈晗允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穿上了大衣后,就提着箱子出了房门。

下了火车的那一刻,她抬头看了看天空,轻声道,“申城,久违,我回来了。”

“大姐。”

刘管家伸手接过了沈晗允手里的皮箱子,拉开了车门,恭敬的颔首低眉道,“大姐,请上车。”

沈晗允对谁都很冷淡,包括沈家的任何人。

她只是淡淡了头,随后就上了车,坐在车上,她看着申城的变化,难免唏嘘。

当时她走的时候还只有七岁,现在眨眼间,她就已经二十岁了。

离开了这么久,申城的变化真是翻天覆地。

“刘叔,母亲父亲身体都还好吗?”

坐在副驾驶座的刘管家,回过头,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大姐请放心,老爷和夫人都很好,只是时常挂念着大姐。”

沈晗允意味不明的弯起嘴角浅浅笑了笑,便不再多言。

车子缓缓驶入沈家大门 ,看着那镂空雕刻的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沈晗允才彻彻底底的感觉到踏实,她现在是真的回到了沈家。

下了车后,她进了屋子。

看到那美艳夫人的时候,她才真心的微笑,“母亲。”

“允儿,我的宝贝乖女儿,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