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昏昏沉沉,本身夜里就还很冷,又掉到了水里,湿衣服在身上穿太久了,寒气入体。

感冒来势凶猛,接连缠绵床榻好几天,她都没有完全清醒过,额头始终滚烫。

整个一楼都蔓延着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道,煤气灶上的罐子里正煨着中药。

之所以会选择熬中药,是因为她病了好几天,西药太冲,怕她受不了,所以才选择了中药这种比较温补的方式。

言喻见他倚靠在流理台不由得蹙眉,这浓烈的中药味太冲鼻,捏着鼻子看着顾清洆开口道,“你怎么熬起了中药?生病了吗?”

她站在顾清洆面前,抬手准备探他额头,顾清洆下意识的抬手挡住了她的手,被隔绝在半空中,言喻尴尬的收回了手。

他只是低垂着眼睑,神情淡漠,“嗯,冉冉病了。”

“哦...她怎么突然间生病了?”

自从上一次自家父亲的生日宴会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两个人了,也没有看到他们出门。

她是想来看看,可一直都不敢来,直到今天自家父亲催促着自己过来,她才鼓足了勇气过来看看顾清洆...

还记得自己父亲跟自己的话,他,“女儿啊,老爸老了,以后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能够陪在你身边,清洆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对你也好,人又细心体贴也有本事,你这孩子以前就是不知道珍惜人,现在被人捷足先登了,我看你要怎么办?”

她沉默了,以前父亲就不止一次跟自己顾清洆有多好,可惜那个时候自己一心一意扑在傅郧天身上,从来都不肯听父亲的话,更不愿意正眼审视顾清洆。

现在他已经爱上别人了,会为了另一个女人而牵动情绪,也不会再关心自己,的确是很失落...

“受寒了。”

言简意赅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两个人之间变得沉默,言喻像是受不了这氛围,主动走到煤气灶旁,开口道,“这药还要熬多久?”

顾清洆侧过身,看了一眼药罐,他沉默不语的走向前关火,直接将药倒了。

许久,言喻才出声开口道,“顾清洆,你是在跟我生气吗?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黑眸一怔,生气?他是在跟自己置气吧,总是不会抛下她一个人,却一次又一次的被过去影响,将她一个人独自留下。

长长松了口气,他沉声回答,“没有。”

才将药端出去,就从落地窗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人,不悦的皱眉,大步走出去。

病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得到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她微微仰着头,闭着眼睛,仍有微风拂面。

肩上被披上了衣服,“知道自己感冒了还穿的这么单薄出来吹风。”

她睁开眼睛,并没有看顾清洆,视线始终都看着前面。

良久,她才开口回答,“睡太久了,想出来透透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