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喝了。”夜姬看着兀珝端来的碗里黑乎乎的药,喉咙动了动,咽了咽口水,现在一闻到这个味道她都感觉到很想吐。

还记得一开始到这里的时候,兀珝就端着这样一碗药过来,冷冰冰的让自己喝下,她还问过为什么要喝这种东西,但兀珝是谁?他从来都对自己的问题视若无睹,当做没有听见过,只是执着的端着碗举在自己面前,看那架势,自己倘若要是不喝下去,他也就不走了。

万分嫌恶的接过他手里的碗,刚接过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秀眉紧蹙,捏着鼻子将碗举开,瓮声瓮气的开口道“兀珝,你这熬的什么药啊?怎么这么难闻?”

兀珝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嫌弃药味刺鼻的夜姬,漠然开口:“就算药味难闻刺鼻,你也得喝下去,良药苦口利于病。”

夜姬苦着脸,可怜兮兮的开口回道:“可是我没有病啊!所以我可以不喝这个药吗?”夜姬想耍赖不喝药,双眸期待的盯着依旧面具覆脸的兀珝,良久,她都没有得到兀珝的回答,黑眸静静看了她一会,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兀珝的举措令夜姬愣住,她呆呆的看着兀珝转身离开的背影,眉眼尽是疑惑,是她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吗?

双手托着下巴,嘴唇微嘟,看着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药,心内一阵惆怅,她是真的不想喝药,且不这入口苦涩难忍,就单这气味就令人难以接受。

至于兀珝…

不禁怅然长叹,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突然光线被遮住,她被掩入了阴影之中,桌子上放下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她从桌子上坐直起身,抬头看着修身长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又看了看他放下的盒子,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他静默不言,只是静静站着,夜姬被他冷淡的态度噎了噎,嘴角为撇,也懒得再追问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与其追问不爱话的木头桩子,还不如自己去找答案还来得快些。

思索间,已经将木盒子拖到了自己面前,打开后,她眼眸一亮,那盒子里放着的是糖块,初见零嘴时的喜悦被疑惑代替,微微侧目偷偷打量着兀珝,狐疑的开口问道:“兀珝,你这些零嘴都是哪里找来的?”

他漠然的睨了夜姬一眼,微微勾唇,将桌子上的药往夜姬面前推了推,笑道:“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似乎是怎么将药喝完。”

一到药,夜姬就耷拉下了头,看着被兀珝推到面前的黑乎乎的药,她就感觉胃部正在急剧收缩,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口鼻,看着兀珝猛摇头。

她抗拒喝药,一直盯着她的兀珝,眼眸闪过一抹异色,冷声道:“你要是不喝,现在就可以滚了。”

夜姬愣住,看着他突如其来的阴郁不明所以,她只感觉到此刻兀珝的气场压迫的人很不舒服,就像是要毁灭一切一样。

兀珝一怔,敛下眼眸,好半晌,两人之间都无话可谈,见夜姬还愣着,兀珝默了默,漠然开口道:“让你喝这药是为了你好,要是… 要是真的不想喝,那你就倒了。”

兀珝走之前,看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夜姬看着桌子上的药,心内一凝,深呼吸一口气,捏着鼻子,端起桌上的碗一饮而尽。

连忙拿起盒子里的糖块含住,药刚下口就差被她吐出来,竭力按压住恶心反胃的感觉,愣是将药全数吞下。

苦味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糖块的甘甜,嘴里含着糖,嘴角微弯,她想其实兀珝也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不近人情,至少还算是很细心体贴。

看着桌子上开着的木盒子,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眉眼弯弯,连眼睛里都是满满当当的笑意,她并不知道兀珝是谁,他至于她,是一个为解开的谜,他的身上还有太多的秘密和未知,只是她不想去探索,至少…现在不想。

她只需要知道兀珝对她很好,她很多次都感受到了他的怒气,压迫的她很不舒服,那黑眸里翻涌着的墨色,似是想要毁天灭地,想要将她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