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下来梳洗,镜子里的人眼睛只眯着一条缝,嘴里还含着牙刷,满嘴的白沫。

她记得自己昨晚吃了感冒药后,就困倦的不行,躺上床就睡着了,临睡之前,她上了趟厕所,看见镜子里蓬头散发的自己,头发乱如鸡窝,她才幡然醒悟。

原来之前服务员看见她后,露出的微妙神情是因为这个,嘴角抽了抽,这个酒店的员工修养果然都是极好的,没有将托盘拍在自己脸上,还能够得体的交谈,也不失为是一种自我修养的提升。

脑中混混沌沌的有着昨晚零星散乱的记忆桥段,清洗过后,她才完全清醒,原本半睁着的眼睛也恢复了清明。

似乎没有那么畏寒了,也没有头昏脑胀的感觉了,连鼻子都通畅不堵塞了。

看着镜子里恢复了往日活力的自己,叶媚冉眨巴了下眼睛,她是不是该去感谢一下顾清洆?毕竟如果不是他昨晚及时送来的感冒药,让她吃了以后睡了一夜,才恢复了精神,那她今天可能就起不来了。

贝齿轻咬着下唇,秀眉微微拧着,神情纠结,果然她还是要去道个谢吧?他们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不去道谢,以后会很尴尬吧?人会觉得她太不懂礼貌了。

长长吁了一口气,叶媚冉拍了拍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为自己鼓气开口道“加油!”

等她到达剧组,已经开始了拍摄,只不过拍的不是她的戏份而已,她坐在一旁休息,看着男女主的对手戏。

有时候,她都在想他们这是不是单独的故事情节?毕竟她也就开头跟廖影帝对了一次镜头而已,自此之后,她就没跟男女主有过任何的接触。

她翻过接下来的剧本,姑且也还是没有她和男女主的戏份,只是她和顾大神的对手戏倒是多的吓人。

撑着下巴无聊的待在一旁,脑内闪过一个念头,她顿了顿,四处张望,看到的只是忙碌的工作人员。

轻声叹了口气,她在想什么呢?顾大神怎么可能来这么早,像他那种人,是不需要每分每秒蹲在剧组守着的,毕竟现在拍的不是他的戏份。

原本还想跟他声谢谢的,看来只有等到晚上才能跟他道谢了。

她抬眸,静静看着别人拍戏,实话她觉得廖影帝的演技很好,丝丝入扣,人物的感情拿捏得当,虽然她们只对过一场戏,可她能够清楚的看见他眼角滑落的眼泪,以及他空洞却又令人感到无限悲怜的话。

那一刻,她承认她似乎是真的看见了顾清洆笔下的白染,是真切感受到了他的爱恨难舍。

演员能够将角色诠释的淋漓尽致,能让人感受到他所表达的情感,才是最成功的塑造,如果别人将你和角色联合在一起,你能和角色完美融合,那就是作为一名演员最大的成功。

她还在这条路上慢慢摸索,现在到她手里的剧本,她看到的还只是一部分的夜姬,不知道接下来的剧情会怎样发展。

叶媚冉顿了顿,拿起桌子上的剧本,上面她做了很多标注,那用记号笔标注出来的台词,以及她在旁边写的旁白和解释。

她每天都在揣摩夜姬这个角色,在猜测顾清洆笔下的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样的性情,那样的人生带给她的苦难和伤害究竟有多大,她在进入这个角色,了解她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她想好好诠释出这个女人。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是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废寝忘食,挑灯夜读。

下了戏之后,她还在捧着剧本研读,她看了前半部分的剧情,夜姬和兀珝、白染和桑禾,就是独立的故事,独立的剧情。

其实就算完全单独拎出来,都可以作为单独的故事情节去发展,毫无违和感,她似乎有些能理解为何顾清洆会被称之为金牌编剧了。

他的剧并不矫情可又充分迎合了观众的口味,若要狗血,这里妥妥的都能扯出一大段狗血,若要煽情,白染为救桑禾被贬入轮回道,这足以印证,只愿与你沧海桑田,没了你的六界,我宁愿魂飞湮灭。

可夜姬呢?

叶媚冉不禁凝眉深思,她其实并不是很能理解为何顾清洆要将夜姬这个角色塑造出来,只单单是为了促进男女主之间的感情,为了印证他们的情比金坚吗?

那么兀珝呢?为何要将兀珝放到夜姬身边?是因为他们之间也有扯不断的纠葛,泯灭不了的情缘纷争吗?

顾清洆有一个怪癖,这对于观众来,是吊足了胃口的嘘头,而对于投资方和演员来却是莫大的考验。

怪癖?

是的,顾清洆的剧本永远都是有前半截,甚至是三分之一,可偏偏就是这样残缺又充满未知的故事,才令人趋之若鹜。

因为,你永远都猜不到下一秒的故事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