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心一横,低下头凑了上去,直接用嘴巴去堵……)

当触上那微凉的唇瓣的那一刻,明月整个人僵住,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明月突如其来的动作也将叶弦衣给吓到了,漂亮的凤眸里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丝无措,温热的触感伴随着女子独有的馨香扑鼻而来,盈满他的感官,渗入了心底深处撄。

他一直有洁癖,寻常女子近不得他一尺内,唯有这个女人,让他丝毫不抗拒,甚至一再的想要去靠近偿。

叶弦衣长长的睫毛轻颤,稍稍掀开眼皮,对上女子近在咫尺的双眸,将她的惊讶与无措尽收眼底,心底不由得觉得好笑。

这女上男下的姿势也不知道维持了多久,明月没有动叶弦衣索性也任由她按着,神情还颇为享受。

也幸得苏秦跑了,没有看到这一幕,不然非得跟叶弦衣拼命不可。

明月茫然中瞅见了叶弦衣眼底揶揄的笑意,蓦地回过神,双臂猛地一推,整个人往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榻上,双手朝后撑住了身子。

谁能告诉她,她方才做了什么?!

她,她竟然……竟然将摄政王给亲了!

她竟然把苏秦未来的相公给亲了!!!

一股愧疚之感浮上心头,明月脸上的绯红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白。

叶弦衣单手托着脑袋整好以暇的看着明月,狭长的凤眸微挑,眼底数不尽的风情,薄薄的唇边缓缓的勾起,“你是不是该给本王解释解释。”

明月咬了咬下唇,“解释什么?”

“自然是解释解释你方才对本王做的事情。”叶弦衣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纤细修长是食指轻抚着唇瓣,一双眸色尽显的双眸直勾勾的将明月望着,惹得明月一阵口干舌燥。

明月用力的咽下口中的唾沫,撇过脑袋不去看他,声音很是僵硬道:“只是个意外,王爷忘了吧。”

“忘了?”叶弦衣眼底的暖意顷刻间散去,似笑非笑,“本王可不是这么健忘的人。还是说……”

叶弦衣倾身上前伸手拦住明月的肩膀,唇瓣轻蹭着明月的耳垂,“王妃是个健忘的人,需要本王不时提醒一下,嗯?”

这微挑的尾调惹得明月又是一颤,再加上耳畔铺洒而来的温热,让她感觉到莫名的悸动。

明月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伸手用力推开叶弦衣,却不想两人同时受力往后倒去,只是没想到自己已经坐在了贵妃榻的边缘,身后便是地面了,这会儿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四脚朝天好不滑稽。

“哈哈——”叶弦衣放声大笑起来。

明月揉着发疼的后脑勺,爬起身,恼羞成怒的瞪着叶弦衣,“你怎么还不走!”

若不是他,她会摔倒吗!

她这辈子还没摔得这么狼狈过呢。

要说苏秦是她的克星,依明月看,叶弦衣也是!

“好,本王走。”叶弦衣心情颇好,也不介意明月再次赶他走了,临走前,意味深长的朝明月看了一眼,“明日本王过来接你进宫,太皇太后要见你。”

明月哼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不过她可不会去,但她会转达给苏秦。

叶弦衣才离开一会儿,苏秦便回来了,身后跟着夏萤,看两人的模样定是在外面吃饱喝足了,还没忘给明月打包一份带回来。

苏秦大步走到贵妃榻坐下,啧啧道:“这摄政王到底搞什么鬼,突然跑进来差点儿没把我给吓死。你是不知道方才那一刻有多惊心动魄,还好我眼尖,不然让他瞧见两个苏秦就完了。”

明月看了她一眼,“摄政王明早过来接你进宫,太皇太后要见你。”

“吓!”苏秦吓得从贵妃榻上弹了起来,“摄政王要来接我?太皇太后要见我?!”

这句话说到后面几乎是喊出来的,也幸得内院没什么人,不然定会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苏秦打包的是一份烧鸭,闻着香味像是上回秦瑾颜带她去吃的那家做的。

明月没有理会苏秦,自顾自的将包着烧鸭的油纸打开,将方才发生的一切不愉快暂且抛在了脑后,满足的闻着扑鼻而来的香味。

因为苏秦睡觉很不安分,明月这几日虽宿在苏秦这里,却没有与她同睡在一起,让夏萤找来一张薄被,将就着在贵妃榻睡下。

次日一早,摄政王下了朝当真亲自前来丞相府接人了。

夏萤好不容易的将苏秦从榻上拽了起来,经过明月睡着的贵妃榻时,苏秦身子忽然一倒,硬生生将明月砸了个正着,明月疼得醒了过来,一看身上压着的人是苏秦,很是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摄政王还在外头等着呢,夏萤见状,差点儿没哭出来,“明月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明月淡定的伸出两指,捏住苏秦的后领,随手往旁边一丢,翻了个身继续睡。

夏萤看得目瞪口呆。

“哎哟!”苏秦的脑袋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这会儿疼得完全醒过来了,一手捂住后脑勺,另一只手气急败坏的指着明月,怒道:“明小月,你还是不是人了,竟然这么摔我。”

明月拉了拉被子,盖住头。

苏秦气得跳脚,偏偏又那明月没办法,只得愤愤的瞪了明月一眼,随夏萤去梳洗。

待房门关上后,明月睁开眼,将被子掀开。

只片刻,又重新将被子盖回头上。

算了,这不该是她在意的事情。

苏秦没有带夏萤,独自朝大厅走去,在看见叶弦衣皱着眉头朝自己看过来时,很没骨气的哆嗦了一下。

苏丞相面色不太好看的将两人送出门,再三叮嘱苏秦不要闹事,若非青蘅过来催,苏秦完全相信她老爹能唠叨到天黑。

上得马车,苏秦瞅了眼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看书的叶弦衣,撇了撇嘴,选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来。

车厢内寂静无声,只时不时听见一声翻书的声音。

苏秦哪里是个能坐得住的主儿,没一会儿便受不住了,整个人扭捏起来,左看看右看看。

在苏秦不知道扭了多少次之后,叶弦衣终于抬起眼皮看向她,双眸淡漠如水,“苏大小姐可是身子不舒服?”

“嘿嘿。”苏秦有些傻气的干笑了两声,眼珠子咕噜噜一转,食指抠着嘴角,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那个,王爷,我能不能问,问问,你为何选中我?”

这还是苏秦第一次与大名鼎鼎的摄政王这么近距离说话,哦不对,是第一次说话,也是第一次近距离。

她平时性格虽然糙了些,可好歹是个女子,面前的又是自己一直很崇拜的人,她当然会一丢丢的紧张一丢丢的不好意思。

叶弦衣似笑非笑,“苏大小姐当真不知道本王为何娶你?”

苏秦作深思状,“因为,我叫苏秦?”

苏秦这两个字,不只是她的名字,更是代表了另一种意思——苏家和秦家。

叶弦衣眼底浮上一丝赞赏,眸中温度依旧,“你倒是聪明。”

“王爷,”苏秦歪了歪脑袋,“你这么直白的将娶我的目的说出来,就不怕我一怒之下逃婚?”

“为何而怒,你喜欢本王?”许是因为苏秦与明月交好的原因,叶弦衣破天荒的与她多说了几句,“你若不怕连累你父亲与你叔叔,只管逃吧,本王保证不派人去抓你。”

苏秦恨得牙痒痒,这男人倒是抓住了她的软肋。

她以前居然都没发现,他竟然这么可恶,真是白瞎了她这么多年的爱慕。

瞥了眼苏秦阴晴不定的表情,叶弦衣没有再说什么,注意力再次放回了手中的书本上。

不一会儿,苏秦又坐不住了,彻底忘了方才的不愉快,将脑袋探了过去,小声的嘀咕道:“这书我怎么看得有些眼熟?”

向来不让他人太过靠近的叶弦衣让苏秦坐上马车已是最大的容忍限度,这会儿苏秦却又凑了过来,眼底飞快的划过一道寒光,正要用护体内功将人震开,却听苏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动作生生的顿住。

苏秦自然察觉到了方才那一瞬的危险,赶紧将脑袋收了回来,团成一团离叶弦衣远远的,就差没逃到车厢外面去了。

早就听闻摄政王有洁癖,不喜他人接近,没想到她这才靠近他一点点,他就想用护体内功将她震开了,也不知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明月到底是怎么跟他相处的。

就在苏秦胡思乱想间,马车已经驶进了宫内,没有丝毫停顿的往太皇太后的寝宫而去。

身为摄政王拥有特权就是好,进宫不仅能骑马,还能坐马车,真真是让上次进宫走得腿都酸的苏秦又妒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