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震宇进入到谢小婉的店里时,一个青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与刘震宇正好在花园的中间相遇。

刘震宇瞟了一眼这个青年男子,面色阴沉,眼神锐利,有一种阴鸷的气质。

如果说向阳的脸色,有一种病态的苍白,这个男子则有一种健康的黑红。向阳的脸庞宽阔一些,这个男子的脸庞相对窄一点,但瞧去更执着。他们的气质里,都有一种神似的韵味,这种气质让他们看别人一眼,都会让人有一种发冷的感觉。

花丛中间的小径就那么窄,总得有一个人侧身让一步,二人才能顺利错身通过。

二人都停了下来,互相打量着对方,没有给对方让路的意思。

从这青年男子的眼睛里,射出野狼一样暗黑的光芒,给刘震宇的感觉,就是一只头狼伫立盯视着人类。

刘震宇则像一个猎人一般,打量着这个青年男子。

“周正波?”

“刘所长?”

二人迅速认出了彼此的身份。但都没有动,谁也没有给对方让路的意思。

“你到这里干什么?”

“做面膜。我这张脸太黑了一点,现在想看看能不能洗白。”

“你这张脸晒得太黑了,可能洗不白了。”

“我想试试。”

“试试可以,不要骚扰别人做生意。”

“刘所长多虑了。她也说我这张脸洗不白了,叫我今后不要再来了,所以今后我都不会再来了。”

周正波的情绪很低落。

他这段时间没给刘震宇添乱,有必要给他发一个安慰奖,刘震宇便笑道:

“对于别人来说,脸白一点好。对于你来说,脸黑一点可能更适合你。”

周正波阴沉着脸,问:“为什么这么说?”

“在中国,脸白一点,会被认为是养尊处优的象征。但在美国,则正好相反。在美国,脸白会被认为没地位,因为长期呆在办公室里干苦力,晒不到太阳,所以脸很白。而脸黑一点,会被认为是养尊处优的象征。因为天天可以晒太阳,不用干活,说明这个人有钱有地位。”

周正波原本阴沉的脸,瞬间变得开朗起来,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向刘震宇弯腰谢道:“谢谢刘所长指教,我心情一下子变得好起来了!您先请!”

周正波主动给刘震宇让开道路,态度很谦恭。

刘震宇微微一笑,表示感谢,赞许道:“你接手安全健身会后,在约束手下方面干得不错,希望继续约束好他们。”

二人寒喧完毕,挥手道别。

刘震宇步入名古屋,向阳正好走出花园。二人都回头扫视了对方一眼,眼神交错中,都微微一笑,似乎都想窥视到对方的内心:“他到这里来究竟干什么的?”

名古屋内,谢小婉从那间工作室走出来,见到刘震宇进来,连忙微笑着说道:“刘先生,让你久等了。你这边请!”

她指着另外一间居室,而非刚才那一间。

刘震宇疑心大起,暗忖:“一定有情况!”

他嘿嘿一笑,说道:“上次就在这一间,今天还是这个房间吧。我还选上次那张按摩床。”

谢小婉无奈的一笑,“好吧!不过刚刚有人在这张床上做过面膜,我需要为你更换床单。”她转身进到这间工作室。刘震宇也连忙跟着进去,想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情况。

在他心目中,谢小婉神圣不可侵犯,如果她和周正波在这里面滚过床单,那么会他立即离开,今后永远不再光顾这间小店。

进到这间理疗室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床单凌乱,室内狼籍,充斥异味的场景。床单整齐干净,室内飘着护肤水的香味,垃圾筒里还扔得有废弃的面膜。

看来那个周正波,的确只是在做面膜。

刘震宇也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态,这般在意这个谢小婉?他此前跟她明明只有一面之缘。

谢小婉还不知他心中所想,对他微微一笑,说道:“你稍等,刚刚这张床上有客人做过面膜,床单还没来得及更换。我现在为你换一张干净的床单。”

她动作麻利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张洁白的床单,更换好后,让刘震宇像上次一样趴在上面,然后打开了音乐。

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播放斯卡布罗集市了。这次播放的是钢琴曲,诸如爱的纪念,秋日的私语之类的轻音乐,听着也让人身心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