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宇来到大黑牛身边,顺着王显贵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大黑牛的肚子上,有很多暗黑色的痕迹,与大黑牛本身的颜色差别很大。

这些暗黑色的痕迹,乍一看,不仔细观察的话,还以为是泥浆。但细细观察,似乎是血液凝固后的残留。

在牛背上,也发现了相同的残留物。

刘震宇立即进行高清拍照,并取出证物袋,提取大黑牛身上的疑似血液残留物,准备拿回市里化验。

如果不出意外,这些残留物,应该就是张翠松的血液凝固而成。

毕家志兴奋地说道:“现在运送尸体的工具找到了,找到这头牛的主人,就能找到凶手了。”

赵康裕泼他冷水道:“你高兴过头了吧?这头牛在这里,晚上大家都睡了,谁把这头牛一牵,都可以用来运尸体。不能说这头牛的主人,就是杀人凶手吧。”

王显贵赞同赵康裕的说法,毕家志刚才的兴奋之情,瞬间飞走,问道:“这么说来,如果运送尸体的工具,是这头牛的话。那么通过这头牛,来锁定凶手,这头路行不通了。”

王显贵点了点头,同意毕家志的说法,有点郁闷地说道:“基本上行不通了。”

“不要气馁,起码我们将运送尸体的工具找到了。先问清楚这头牛是谁家的,但对今天我们的发现,要对这头牛的主人保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刘震宇一边安抚着警员的情绪,一边叮属着。

王显贵立即去到草场边上张有德的家,将张有德叫过来,问他:“知道这头牛,是谁家的吗?”

张有德看了一眼大黑牛,告诉王显贵这是钱小燕家的牛。

王显贵听罢,挥手让张有德离去后,兴奋地对刘震宇说道:“所长,这头牛果然不出所料,是张石柱家的牛啊。您在养殖场张石柱的宿舍里,发现了一把匕首,不知道检验结果出来了没有?”

刘震宇给杜月月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检验结果。当时他们将两把管制刀具,送到市刑警队检验,一把是张翠花老公以前用的杀猪刀,一把是从张石柱宿舍里搜查到的刀。

电话那头杜月月说检验结果只出来一半,就是从张石柱宿舍里搜出的那把刀,在刀柄上发现有血液残留。但是否与张翠松的DNA一致,还需要实验室进行DNA检测,目前还在进行检测,出了结果会马上通知他。

听到这个结果后,几位民警都兴奋起来,尤其是王显贵,感觉这个杀人的案子,已经告破在即了。

刘震宇告诉杜月月,他们在张家村的一头牛上,发现疑似血液凝固后的痕迹,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运送张翠松尸体的工具。这些疑似血液的凝固体,也会送过来,进行DNA检测。

杜月月那边让他马上送检,然后结束了通话。

等刘震宇挂断电话后,王显贵兴奋地对他说道:“张石柱宿舍里的刀柄上,有血液残留。现在他家的牛背上,貌似又有血液残留。如果这两处的血液残留,都是张翠松的话,那么就能够形成一个证据链,证明钱小燕的老公,有重大杀人嫌疑了。”

刘震宇点了点头,对王显贵说道:“你立即通知郑天民,让他那一组加快调查张翠松的前女友,尽快搞清楚他们分手的原因,通过她了解一下张翠松和钱小燕的关系。然后你去市里一趟,将牛背上的提取物,送到市刑警队检验。另外,你去市里后,去跟曾军碰一下头,摸清楚张石柱的行踪,让他稳住张石柱,等我们这边的鉴定结果出来。”

王显贵掏出手机,给郑天民打过去电话,询问调查贺春兰的进展。

郑天民告知他们那一组,已经在安全镇的一个发廊里,找到了做洗头妹的贺春兰,正带回派出所,做着询问笔录。一有消息,马上报告。

刘震宇等人立即驱车,赶回安全镇派出所,王显贵则带着从大黑牛身上提取下来的疑似血液凝固物,送往市刑警队进行检测。

回到派出所,刘震宇立即和贺春兰进行了会谈,了解她和张翠松之间的情况。

贺春兰是在张翠松去她们发廊理发时,和他认识的。贺春兰在发廊里当学徒,给主理师傅打下手,有理发的客人来了,先给他们洗洗头,做做颈椎按摩,然后再交给师傅理发。当然,她的这种按摩是正规的,并没有色情服务。

有一次,张翠松在街上卖完了鱼后,去她的发廊里洗头。

她给张翠松按摩闲聊,让张翠松觉得挺舒服的,便产生了其他的想法。

张翠松问她是否愿意提供特殊服务,他可以给她钱。她说对不起,她不提供这种服务,她们发廊是正规理发店,如果他想特殊服务,可以去隔壁理发店,里面有小姐。张翠松说他对小姐没兴趣,就只想上她,多少钱,只要她愿意,他可以给她钱。

她说多少钱都不行,她不做这个。

这让张翠松非常钦佩,说他其实不是想侮辱她,而是对她有好感,想和她谈朋友,但是又不知道她是否从事色情生意,所以试探一下。

他们这样一聊,彼此间产生了好感。此后张翠松只要贩鱼到镇上来卖,都会去贺春兰打工的店里,洗个头,按个摩。

慢慢地他们就成为了男女朋友,张翠松有时贩鱼到镇上来卖,晚上都不回去,就住在贺春兰租的房子里,和贺春兰翻云覆雨。

贺春兰有时休息的时候,也坐车下到张家村,住在张翠松家里,给他做饭洗衣,打扫卫生。所以张翠松的家里,一向都很整洁。

时间久了,二人准备结婚。

这一天贺春兰上了一天班后,第二天休息,按惯例她会在第二天早上,搭车去张家村找张翠松,给他做饭洗衣,收拾房间。不过因为要结婚了,她想来个突然袭击,给张翠松一个惊喜,因此一下班,就搭了最后一班车,赶往张家村。

到张家村时,天已经很晚了,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她摸黑来到张翠松的楼房前,往大门走去。经过张翠松的窗子时,突然听见里面有声音,这种声音她很熟悉,就是她以前和张翠松云雨时,她在床上发出的那种叫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