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志刚将DNA鉴定报告甩到曾军的面前后,曾军几乎瘫软在椅子上,不再抵赖,无力地说道:“当天晚上我是去过贾圆圆家,但是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去她家坐了一会就走了,是谁杀的人,我真的不知道。”

黄志刚冷笑道:“坐一会?坐一会就坐到她的浴缸里去了?还一不小心把自己的鸟毛坐掉了?知道我们在哪里找到你的鸟毛的吗?在人家浴缸中!你还想抵赖吗?你不用急着承认你杀了人。如果你马上承认你杀了人,我会觉得很没有意思的。我不记得自己审过了多少罪犯,不过所有的罪犯都有一个共同点,我记得很清楚。每个罪犯在被抓到后,一开始都不承认自己犯过罪,最后我都让他们承认了罪行。我想你也不会例外。”

曾军愤怒得几乎要指着黄志刚的鼻子骂娘了:“你什么意思?你这意思是我就是杀人犯了?我警告你,说话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你别乱说话,否则你要考虑一下后果。”

黄志刚嘿嘿一笑:“证据?DNA不是证据?你没杀人,你的DNA为什么在死者被杀当晚,正好出现在现场,并且还要放水冲走?你没杀人,为什么不承认当晚到过命案现场?”

这次曾军是真的骂黄志刚的娘了,骂得还很难听,骂完之后还威胁黄志刚:“你马的有证据就起诉老子。你这蠢猪,像你这样破案,凶手都他马的要去好好感谢你老母了。”

黄志刚被骂得热血上冲,直接从审讯桌前跳了起来,冲上前去,抬脚猛踹曾军的胸口。曾军胸口被踹,发出一声惨叫。一旁负责记录的武建军,看着黄志刚刑讯逼供,坐着不动。杜月月连忙起身,制止了黄志刚,并且对曾军说道:“你最好老实交待,那天晚上你去死者家中,干什么去了。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说出来。我们要的是真相。”

曾军嘴角都有一丝血迹流了出来,不过他非常倔强,冷哼着说道:“从现在开始,在我公司的法律顾问没有到来之前,我拒绝回答所有问题。我不是犯人,我没有杀人,我是政协委员,你们敢对一个政协委员刑讯逼供,等着承担后果吧!”

黄志刚面目狰狞地笑道:“政协委员很了不起,对吧?告诉你,杀了人,你还在这里给我装大尾巴儿狼?只要我们把你的情况通报出去,你很快就不是政协委员了。”

曾军目光似野狼一般盯着黄志刚,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子再提醒你这蠢猪一遍,老子是去过贾圆圆家,但是老子没有杀人。信不信随便你们。如果你们认为人是你爷爷杀的,你就让检察院起诉老子。只要你弄不死老子,老子不用出去,就可以弄死你!”

黄志刚又要起身用刑,被杜月月制止。曾军只是一口咬定,他没有杀人,拒不交待事情的经过。并且曾军还扬言,今后任何警方的问题,如果有黄志刚在场,他不会回答警方半个字。

审讯陷入了僵局。杜月月给刘震宇打电话,问他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刘震宇只好以停职的身份,参与到审讯当中了,把黄志刚调开,他与曾军进行了一次沟通。

“曾军,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吗,你现在有重大的杀人嫌疑。虽然我相信你不会杀人,不过没有证据证明人不是你杀的,而你又出现在命案现场,这就对你很不利了。为了洗脱你的罪名,我希望你原原本本地将那天晚上的情况,告诉我。这样我们才能尽快找到凶手。”刘震宇见曾军极力否认自己是凶手,而警方手中的证据,不足以证明他是凶手,因此在沟通的过程中,就以疑罪从无的原则,与曾军进行了沟通。

事实证明,刘震宇的这次沟通,是有效的。曾军虽然没有承认自己杀过人,但是他承认了自己和贾圆圆的情人关系。

那天晚上,他听贾圆圆说黎小明去出差了,于是他便到贾圆圆家里,与她偷情。但没想到他们还没干上,黎小明就回来了,在门外敲着门,让把里面的反锁打开。贾圆圆拿着一瓶香水外壳,但其实是气雾麻醉剂的瓶子,在进门的走廊里喷了几下,然后让黎小明开门进来。黎小明进来后,吸入了麻醉药雾,坐在沙发上就睡过去了。他和贾圆圆干了一场后,为了怕黎小明醒来发现自己,就提前离开了。他也没想到他离开之后,他的情人就被杀了。

刘震宇的直觉判断曾军没有说假话,黎小明是被贾圆圆迷晕的,这对警方来说,是一个重大发现。结束审讯后,刘震宇依然游离于专案组之外,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处于梦游状态。

由武建军和伍淑贞继续侦办的夜店纵火杀人案,也进入到关键期。他们二人带着一帮民警,严密搜索废品店老板赵刚的消息。经过三天三夜对与赵刚相关人员不停歇的电话监听,他们查到了一个可疑的人员通话。

赵刚老婆早期死于癌症,留下一个儿子赵泓,交由赵刚年迈的老母带着,正在上劝儿园。赵刚的老爸已于两年前病故,家中仅有七十岁的老母。武建军等人每天不间断地监听这位可怜的老人家中的电话,没有发现异常通话。

自从夜店纵火案发,警方将梅井芳控制住后,赵刚立即失踪,已经有三天了,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通过黑道的信息来源,也查不到他的行踪。对他所有的亲戚关系都进行了摸排和监听,也一无所获。这么一个大活人,难道能凭空消失不成?

一直查不到赵刚的行踪,武建军和伍淑贞非常心急,找到停职反省中的刘震宇,将情况向他作了汇报,希望听听他的意见。

刘震宇思索片刻后,建议对赵刚儿子所在的幼儿园老师的手机进行监听。没想到查了三天都没有进展的工作,因为刘震宇的一个建议,迅速有了突破。

第二天幼儿园停课的过程中,在中午十二点整,幼儿园老师的手机接到一个声音低沉的男人的电话。这个男人自称是赵泓的叔叔,向老师问过好之后,说想跟赵泓说几句话。于是幼儿园老师将手机拿到赵泓面前,才一开口,赵泓就听出来是他爸爸的声音,在电话里大喊:“爸爸,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想你!”这男人声音哽咽,说是外出做生意,过一阵子就回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伍淑贞立即对这个新的号码进行了定位,查到了位置,地图上显示竟然不在江城,而在江城附近一个县城的农贸市场附近。

专案组成员为这个发现雀跃不已。杜月月、黄志刚、武建军等人率领抓捕小组,立即赶赴这个县城,与该县城的民警取得联系,两地警方协作对赵刚进行抓捕。至于刘震宇,因为停职反省,没有随同抓捕人员出行。杜月月本想让他一起同行,结识一下地方公安干警,不过被他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