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如战场,官场亦如战场,不去拼搏,哪里会有收获?”

齐达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地开口说道:“就算输了也没关系,就算赵子龙保不了我,还有一个人能够保我,你忘了吗,我做事永远都留有后手。”

“您还有后手?到底是谁能保您?”老彪急切地问道。

“你怎么说话还是不动脑子?你想想看,阳州市里有谁的权力能与罗市长相媲美,谁又与罗市长势如水火……”齐达白了他一眼,没有好气地叫道。

“您说的,莫非是市委书记?”老彪震惊道。

“不错,就是那只诡计多端的老狐狸。”看到他终于开窍,齐达不由缓缓地点头说道:“他与罗市长明争暗斗,已然不是一年两年了,只是他的手头一直缺乏实力派干将,所以曾多次暗暗向我递过橄榄枝。”

“如果赵子龙真的落败,罗市长想要对我下手,我便倒向那只老狐狸。”齐达眯了眯眼睛,发出了一声冷笑:“到时候,就让他们打去吧。”

“齐老大深谋远虑,还真是高人啊。”老彪伸出了大拇指。

“去去去,少在这里给我戴高帽子。”齐达白了他一眼,没有好气地叫道:“对了,这些天上头有没有过来查询过犯人数目,问起那几个偷窃的家伙没有?”

“有,还好几拨呢,不过都被我给挡回去了。”老彪说到这里,不由话锋一转:“倒是老所长一个多小时前巡检时差点儿发现端倪,幸好我给掩盖了过去。”

“什么?当时他有什么反应?”齐达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挠了挠头便转身走了,什么也没有说。”老彪看他的脸色不对,不由皱着眉头如实说道:“我看他好像并不知情,所以也没有在意。”

“情况不妙,我得马上离开这里。”齐达说到这里,当即站起了身形:“还有,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以最快的速度把那几个家伙转移到可靠的地方。”

“他应该不知情,您这也太敏感了吧?”老彪开口叫道。

“虽然我与老所长的交际不深,可是对他的城府却颇有耳闻。他一向处事圆滑,滴水不漏,还有一颗奸诈的心,更重要的是,他每次在掩饰自己的锐利时,都会有挠头的举动。”齐达说到这里,转身向门外而去。

老彪原本还准备炒俩菜,再弄甁好酒与老上司喝几盅,稍带叙叙旧。可看到齐局长的态度坚决,他也只得跟上去,一路把齐达送出了偏门。

接着他派两名可靠属下,把那五名犯人带上车,从后门离开了。

殊不料,他们前脚刚走,一行五辆车便已然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刑拘所。他们持检查证,以突击检查为由,按在编犯人数目,对整个刑拘所进行彻底搜查。

老所长依然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对检查组的人客气到极点。除此之外,他还有意无意地留下老彪在那里陪着检查组的组长,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

老所长的圆滑,先前在老彪眼里不值一提,可此时却如芒在背。

如果不是齐达深谙其中奥妙,先前老彪那个小小的失误将会葬送一切。

一旦市里那位把五人带走,便可以让他们反水,说他们屈打成招。如此一来,先前老彪好不容易从那五人口中取得的证据便会毫无意义。

直到此时,老彪才明白,原来那位看起来总是笑呵呵的老所长,居然是罗市长的人。老彪强行压下心头的震惊,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避免露出破绽。

一个多小时后,检查组的人都回来了,面上尽是失望之色。

检查组的组长没有找到那五人,缓缓地扭头看向了老所长。

“后院的事情一向都是我的副手老彪管的,或许你们可以问问他。”老所长无奈地耸了耸,扭头看了老彪一眼,若有深意地开口说道。

那位检查组的组长听了这话,盯着老彪看了一阵儿,略为沉吟之后,当即把他叫到另一个房间,进行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的谈话。

当那组长再次出来时,面上明显有着愤怒的表情。

他狠狠地瞪了老所长一眼,带着检查组的人开车离去了。

老所长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不禁暗自叹息一声,扭头向老彪投去了诧异的眼神。他感觉自己分明掩饰得很好,可脑筋大条的老彪又是怎么发现破绽,又无声无息地将那五人送出去,逃过检查组检查的?

老彪冲他一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关好门,拿出柜子里那瓶珍藏了七年多的五粮液,用喝水的杯子倒了半杯,仰脖一口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