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连夜赶到曲阿,刚见到刘繇就直接累晕在地,刘繇连让人照看太史慈。

次日,慈醒,当即要见刘繇,医者曰:“将军身乏,莫敢动。”慈不听,跳下床便直寻刘繇。

繇大惊,问道:“太史将军你不是还在昏迷吗……”

“事态紧急,不可耽搁。”太史慈未以私废公,将牛渚之围的消息告诉刘繇。

“将军难道是一个人杀出来的?”刘繇惊叹道。

“猪无穷人手太紧,不能与我分兵。”太史慈答道。

“真是辛苦将军了……”刘繇感叹一声,气愤道:“想是猪帅记仇,欲至你于死地,但你却能杀出重围,真天人也。”说罢便命人赏赐太史慈黄金百两。

慈感而受,遂与繇一同军前议事,繇意欲援助牛渚解围。

谋士薛礼知道这件事后,连忙赶来对着刘繇说道:“主公,事未明了,切莫慌张。”又当众质疑太史慈道:“将军既说牛渚被围,可你怎么却能杀将出来,且只你一人冲出重围呢?”

慈答曰:“我本就只身一人突围,先至一将军营前,吾策马绕行,他未追赶,又至孙策营前,吾不能绕,方近前探视,谁知孙策竟小瞧于我,想要一个人出来擒我。”

“不过我却将他刺于马下,几乎要将他手刃,可是后来他们的营中却杀出来数十骑兵,我提戟便杀,没想到竟冲出敌阵,而后便一路狂奔,过了许久才发现他们被我甩开了。”

忽然有人讥讽道:“太史将军不会是在梦里杀出的重围吧?”

“数十个骑兵,追不上你?射都把你射死了。”

“对啊,还有那孙策可是号称小霸王,居然被你刺于马下,大家伙信吗?”

刘繇闻言,又见太史慈面色发白,便想替他辩解:“太史将军虽然年轻,但却勇猛异常,且我知道他的为人,断然不会说大话。”

太史慈叹了一口气说道:“行了主公……我自己都不相信,你不要替我辩驳了。”

将军士览谏言道:“主公,太史慈所说前后矛盾,应该是已经投靠了孙策,想要赚主公的援兵。”

“对,我看也是。”

“此等小计岂能瞒我们?”

“大家别乱。”薛礼又问太史慈道:“将军,你真的投降孙策了吗?”

太史慈凝视着薛礼的眼神,坚定答道:“没有。”

薛礼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了。”而后对刘繇和众人说道:“主公,诸位,太史慈没有说假话,但他却被利用了,这明显是孙策用的欲擒故纵之计,想要借助突围的人之口来传达牛渚被围困的消息。”

“从而围城打援,我们断不能中了圈套。”

“有道理。”

“还是薛军师厉害。”

“多谢军师替我辨明是非。”太史慈伏身谢道。

薛礼扶起太史慈,说道:“将军死战,非我之功,我只是尽到了应有的责任。”

“那这牛渚我们还援不援了?”刘繇询问道。

“牛渚一定要援助,丢了牛渚我们就会陷入战略上的被动。”薛礼说道。

“对,纵然他们是要围城打援,我们也不惧。”太史慈说道:“那孙策身手不比我厉害多少,要打便跟他们打。”

“好,传我军令,整备三军即刻援助牛渚……”刘繇高喝道。

“且慢。”忽来一人打断刘繇说道:“孙策军队比我们人数多,若他分兵来取曲阿,我们岂不是正中孙策下怀?”

众人看去,原来说话者乃是刘繇手下又一谋士,名曰笮融。

笮融长着一双狭长的眼睛,两撇小胡子更是凸显出了他的一股狠辣之气。

“应该不会,孙策军中的所有大将都各自带兵扎营在牛渚附近,若无猛将,他们怎么敢攻曲阿?”太史慈说道。

“看来孙策确实是要围城打援,那我们就倾尽所有跟他拼了,他们已经行军多日军粮消耗不少,且人马分散,我等定能大获全胜。”刘繇说道。

笮融捏了捏下巴,冷声道:“你确定所有大将都出现了?”

太史慈想了想,连道:“倒是有一个名叫周瑜的没有出现,他被孙策委任为督军校尉,不过有斥候禀报说他突然头疾复发。”

“甚至将职位都让给程普了。”

“周瑜是何人?”笮融疑惑道。

“颇有实力的地方豪强,不过还不足以为虑。”薛礼答道。

“薛相君真是厉害,是不是万事皆通啊?”笮融讥笑道:“你不要管他足不足虑,既有人用他,便有他的本事,若他假病真兵,当如何?”

“笮相君,这种简单的道理,难不成也要我给你点播一二吗。”薛礼亦讽道:“若那周瑜果然敢率奇兵偷袭曲阿,除非他能料到我们何时动身,况且还不能早不能晚的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