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吊针需要四个小时,何以宁一直寸步不离的在床边照顾。

顾震亭看着她将今天要吃的药装进小药盒,认真的分成一份一份,他的心里竟然有一丝愧疚,忍不住问道:“我以前那样对你,你不恨我?”

何以宁盖好药瓶,“你是顾念西的爸爸,我能怎么恨你。”

“那就是说,你还是恨我。”

“说不恨是骗人的,但是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爸爸也去世了,再追究也没什么意思了不是吗?”

她把药盒扣好,“晚上记得吃药,一共三个盒子,我已经在上面标注了用法和用量。”

顾震亭深深望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没有再说话。

何以宁给他拨下针头,用手指按了一会,直到不再有血渗出来她才松开手。

“你妈最近还好吗?”顾震亭突然问。

何以宁心中一震,血液在体内沸腾了起来,他还好意思开口问她的母亲,他当初做过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还有关心何母的资格吗?

但她表面不动声色,粘好胶带,“身体一直不太好,不过没什么大碍。”

“有机会代我向她问好,毕竟我跟你父亲当年也是战友,跟你母亲也是老相识。”

何以宁咬着牙,却还是笑着,“我知道了,爸。”

出了房门,她倚靠在墙壁上,用力吸了口气,双拳在身侧攥紧。

口袋里的电话一震,她警惕的拿出来,然后走到走廊的尽头接电话。

“何小姐,进展的怎么样?”是花语的声音。

“我现在可以进入他的房间了,但是还不能有下一步动作,以免打草惊蛇。”何以宁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