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药箱做什么,自己只是太累了,并没有什么不适。

过了一会,他转过身,她这才看见他满脸是血,白色的t恤上面溅了许多血点子,她本还迷糊的脑子忽然就清醒了。

“顾念西。”她哑着嗓子喊。

他抬起头,看到她醒了,他已经轻手轻脚了,怎么还是把她吵起来了。

“你睡吧,我没什么事。”他抱着药箱要走,她已经坐了起来,“你头上的伤怎么弄的?”

“没事,你睡你的。”

“顾念西,你坐过来。”她怕一下床就要晕了,脑袋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

他坐过去。

她看了看他的伤口,“被什么打的?”

“何以宁,你真哆嗦。”

她没有精力去纠缠他的伤是怎么来的,这伤口太深,如果不缝针就需要好好的处理,否则就要落疤。

他倚在床头,她半跪在他的身侧,小心的给伤口清创消毒,上好药后,缠了两圈绷带,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如纸,平时鲜嫩的唇瓣也失去了色泽,因为哭得太久,眼睛红得像两颗桃子,她垂着长睫,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体中他的伤口上,薄薄的呼吸吹拂着他的脸。

他忽然说:“要是让我的兵看见了,一准问我去哪打仗了。”

他是想开个玩笑逗她,她却全然没有反应,只说了声“好了。”

他说:“那我出去了,你睡吧。”

他要起身,她忽然拉住了她的袖子,毫无光彩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惧怕,“顾念西,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