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去,那一袭白色已经不见了踪影,柏油马路上,落满了粉色的芙蓉,缤纷的耀眼。

那是她第一次见顾念西,以后再无交集。

所以,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得罪他了,让他这三年来对她百般刁难,现在,他又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来,她真的是一头雾水。

何以宁收拾了下残余的棉花球,又翻了翻药箱里剩余的药品,她取出三粒消炎药,也是最后三粒,她想着,明天回医院,要开些消炎药了,他这伤必须要外敷内疗才会见效快。

“顾念西,把药吃了。”她将水杯和药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他看也没看一眼,继续在那里画着草图。

何以宁看到几个熟悉的符号,那是埋伏和攻击的暗语。

他这是在画作战的地型图吧,没想到他的美术功底也蛮不错的。

顾念西以前从来不在家里做这些事,今天……是个例外。

“不吃药……”

他低着头继续画图,明明是那样认真的表情,说出的话却像个小孩。

她不是他的家长,没责任和义务哄他吃药。

他爱吃不吃。

她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挺得笔直,有种军人必备的利落,头垂下来画图的姿势很是标准。

她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顾念西,你不吃药,伤怎么好???”

“要你管。”他没好气的用笔头敲着桌子,似乎遇到了什么瓶颈,眉头堆成一个川字,下颚绷得紧紧的,薄唇微抿出一个浅弧。

这是一个如罂粟般危险魅惑的男人,就算不说不动也总能让他的四周充满了吸引力。

何以宁将水杯压在他的图纸上,也不说话,用行动表明她坚定的立场。

“何以宁,拿开,我不吃。”他不耐烦了,手里的笔几乎挥上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