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屋子里找出剪刀,三下两下的剪开了他后背的衣服。

他猛地睁开眼睛,“何以宁,你干什么剪我衣服?”

她不回答,仔细的检查他的伤口。

这一鞭的力道又快又狠,直接在他的后背甩出一个二十多厘米长的血口,皮肉外翻,血液凝固,看上去很是狰狞。

她纵然是见惯了那么多血淋淋的伤口,但是这种伤出现在顾念西的身上,她的手竟然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心仿佛瞬间被人揪紧了。

这伤,是为她而受的。

如果不是他,被打的那个就是自己,疼痛的那个也是自己。

她说,顾念西,我不会感激你的。

可是,心里有没有被感动,只有她清楚。

“会疼,你忍着点。”她先给他清理伤口,做消毒,每每被棉花球碰到伤处,他的身子便会一紧,冷汗直下,但深邃的脸上却毫无表情,这种钢铁般的意志是他多年在军营里锻炼出来的。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少,胸口有猎豹纹身的地方是一处枪伤,结了疤之后,他用纹身盖住了。

这样一个身体,曾经历过什么,似乎一目了然。

何以宁突然觉得有些心酸,这个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的男人,又有谁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他独自舔舐伤口的时候,他冒险深入敌营的时候,无不是伤痛与危险并存。

她说:“顾念西,你痛就叫啊。”

喊出来,她不会嘲笑他的。

毕竟在她的手术刀下叫得天昏地暗的男人笔笔皆是。

“何以宁,你把我弄舒服了,我就叫给你听。”他眯着双眸,懒懒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