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阑浑身一抖,可比她还要及时,宗越想也不想就道:“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知道的,我魏蓝灯讨厌的人,一定会死,一定会光明正大的死在我的剑下。”魏蓝灯轻蔑一笑,也脱口而道。

房间里火药味弥漫,仿佛一触即破。

“你试试!”宗越瞪了魏蓝灯一眼,声寒如冰,似乎要和她撕破脸般,极端决绝。甚至顾不上还在场的魏往。

但魏蓝灯还是没什么表情:“不用你说,到时候,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魏蓝灯!”比天瞬间指向了魏蓝灯,宗越咬牙:“我再说一次,我怕不许你这么做,连一丝念头都不许有!”

夜星阑被宗越突然的杀气吓到,连忙拉住宗越的胳膊,可不料却被宗越一手揽入怀侧,他看也不看她,只盯着魏蓝灯道:“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夜星阑浑身一震,心中十分感动,只不过了解了魏蓝灯内心的她,此刻更想让两人停止争吵。

“凭什么?”魏蓝灯仍旧镇定自若的反问:“你究竟凭什么命令我,凭什么保护这个女人,你以为你是谁?”

夜星阑一把推开宗越,可还没想好该说些什么化解这场干戈,就又被宗越一把擒住手,举起在魏蓝灯眼前:“就凭我喜欢这个女人,我想娶她,就凭……她会是我宗越这辈子的结发妻子!”

宗越声嘶力竭一句话,让本就寂静的屋内似乎更寂静了。所有人似乎都和夜星阑一样,被惊到了,被震住了。

但魏蓝灯和魏往即便是震惊,也是极其的短暂,甚至夜星阑都不确定,他们是否对宗越的话在意。

至少,魏往她是完全不能看出来的。身为魏蓝灯的哥哥,见妹妹被人欺负,选择的确实事不关己袖手旁边,这样淡定的人,究竟是该说风范沉稳还是冷血无情?

她一点都看不透。

说完,夜星阑还来不及回神,人已经被宗越粗鲁的拉了出去。

魏蓝灯也没有去拦,看到两个人的背影完全消失,才平静的转身,坐下,闭目养息。

“用我帮忙吗?”许久,站在她身侧的魏往才漫不经心的开了口,但神情依旧淡漠。

“帮什么忙?”魏蓝灯明知故问。

魏往歪头,拿起自己随身的佩剑,轻轻抚摸起来:“你喜欢的人,好像留不住了。”

“谁说我喜欢他了?”魏蓝灯冷冷道,睁眸:“哥哥这么了解我,该不会真的听信那个傻小子一面之词吧?我魏蓝灯看上的男人,必须是将来的神王,他可是一点希望也没有,我之所以答应和他的婚约,也不过是因为他的哥哥御盏,他哥哥御盏才有可能是最强的男人。”

“既然是如此,那为何你不愿意与他解除婚约?”魏往又道。

“因为只能是我利用他后狠狠抛弃,决不允许他也对我如此,再说,若让他有了喜欢的人,可是一件麻烦的事情。”魏蓝灯脱口而出,流畅的说辞让人不由信以为真。

可是就因为太过流畅了,倒显得牵强起来。

不过魏往似乎并不在意这话的真实性,半晌,他突然说起了别的:“你小时候,高强度的修行总是能让你一病不起,我听说天元神院有一名为融观决的宝图,可以供没有灵力的人修行灵力,我想你若有了充沛的灵力,再进行高强度的修行一定会无病无灾,便带你去了天元求请皓白掌门师尊。结果,皓白师尊看在和我的交情上,答应你借用他院宝物修行,不过却不让你将融观决带走,而是留在天元两年。”

魏蓝灯一怔,匆忙打断了魏往:“哥哥,你说这些陈年旧事干什么!”

魏往一笑,见魏蓝灯略微不悦的样子,淡淡道:“只是忽然想起来罢了,十余年的光景,对我来说,不过转瞬不到,所以那些事情都如昨日般,记得非常清楚。包括那个时候的你和宗越。”

“可我已经记不得了。”魏蓝灯道。

“那你记得你们的婚约是怎么定下的吗?”魏往的声音一低,仿佛像一块石头般,在她心上,重重的压下。

…………

“这么说,你和魏蓝灯从小就认识。你,还有魏言,魏蓝灯,你们三个是好朋友。”

待宗越冷静下来,夜星阑和他便在附近的草丛中坐下聊了起来,夜星阑一心好奇魏往,但不好直接询问,便先从魏蓝灯和魏言问起,才知道,原来宗越小时候被御盏带到天元没有几日,魏往便带着魏蓝灯也来了天元求学。

之后,因缘巧合,魏言的父母在神族犯下罪责,也被御盏安置在了天元。但因为三人初到天元,修为极差,且身份特殊,便被皓白师尊单独教养在一起,****相伴,一起成长。

不过,魏言尤其喜欢魏蓝灯,从小就念着魏蓝灯不休,甚至改了自己的姓氏,和魏蓝灯一样姓魏,但宗越喜欢独来独往,他们越是吵闹,他就是越厌恶,尤其是对魏蓝灯,更是说不清的讨厌。

据宗越想,可能是她太优秀,修为进步极快,也可能是她有一个太优秀的哥哥,经常能来看她,让他不由便想起哥哥御盏,他们却总是难以见面。

总之,小时候,连魏蓝灯想和他说话,他都会觉得烦,这也造成了魏言总是充当两人之间的调和剂,每次两个人吵架,魏言都会想方设法的劝和。

直到两年之后,魏往接魏蓝灯回去乾虚之际,御盏为宗越和魏蓝灯定下婚约。而魏言,也是因为不想跟魏蓝灯分开,所以才求着魏往,带他一同回了乾虚。

“我跟他们可不是好朋友。”宗越冷淡的回了句。但心情并不怎么好。

“通常越是这样说,越是好朋友。毕竟小时候一起生活了两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也难怪魏言对你如此忍让,魏蓝灯对你如此痴情了。”

夜星阑的感叹刚落,宗越便面红耳赤的叫起来:“你说什么啊!魏言那个臭小子就会帮着他的灯姐姐,我和他才不是什么朋友,更谈不上他对我忍让!还有魏蓝灯,我和她之间只有互相厌弃!”

“真的吗?”夜星阑漫不经心道:“可我不觉得魏蓝灯会厌弃你。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宗越猛地回眸看向夜星阑,一瞬,纤长的羽睫吻住了夜星阑的脸庞,夜星阑还没反应过来,宗越便兀自心脏狂跳起来!

“我觉得……”夜星阑眼眸转了转,才慢慢的说:“她非常喜欢你,或许,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她就深深被你吸引了,下定了决心,这一辈子都想要,也只想要和你在一起。”

夜星阑声调温存,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她清澈的眼波中流转着一抹柔入骨髓的潋滟,深情,如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