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一起上吗?如果你们真的能杀得了我的话,就来吧。”夜星阑冷冷道。

林傲君恼羞成怒,丢掉弯剑,随便抢过一人的剑就道:“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说过要替神院出气的吗,还不快上!”被林傲君这么一喝,所有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硬着头皮拔剑对准夜星阑,可是尽管拔了剑,仍是没有一个人肯上前的。

夜星阑笑了笑,这才又道:“其实要说替神院出气,你们最该讨伐的人不是我。”说着,她看向林傲君:“虽说孤山神院因我而受到牵连,但论起来,魔族之事,我的事情,离君莫的事情,都是百邀神女和河仙师尊一开始就知晓的,到底是谁告诉了御盏上神和神族?是我?还是另有其人呢?”

林傲君一惊,猛地脸色变了变:“你勾结魔族本就是罪!不管是谁告密,都掩盖不了你的错!”

“我又没说那个人是你,你紧张什么,不过我倒是知道傲君师姐你和御盏上神的关系不一般,因为这几天我在御盏上神的宫殿里,倒是听说了从前的许多事情……”

“夜星阑!”林傲君顾不得什么了,疯狂的就又向夜星阑冲了过去,这次夜星阑没有手下留情,折断了她的剑不说,还起身跟她过招,但又一道白影插了进来,将林傲君一把护在连身后,避免了夜星阑出手伤到林傲君。

“百里师兄。”林傲君又惊又喜,她想不到百里长阳会突然出手救自己,虽然之前他们因为夜星阑闹得不愉快,但她终归是不讨厌百里长阳的,而且百里长阳现在明显是帮着她,她自然还是愿意和百里长阳重修旧好。

不过百里长阳除了救下她,态度并没有别的变化,他冷冷扫了她一眼,便看向夜星阑:“她不是你的对手,同门之间,你难道要赶尽杀绝?”

“我饶了她很多次,是她一直要赶尽杀绝才对。”夜星阑想也不想便道,的确,刚才她招招杀机,要不是百里长阳及时出现阻拦,此时林傲君早就死了。

夜星阑本不想特地费事杀林傲君,但想起种种事端都是因林傲君而起,且当初连羽因她而死,她已经放过她一次,可她不但不知悔改,还继续挑衅她……

有时候,夜星阑真觉得当一个魔族也是不错,没有什么规矩戒律,没有什么正邪做事,只要有情有义,便不必苛求自己到忍气吞声的境地。

“你变了,”百里长阳定定盯了夜星阑一会儿,才冷冷道:“从前你不是如此,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那个魔族待得太久了,你让我觉得很失望。”

“那还真是对不起百里师兄了,”夜星阑笑道:“不过我一直都让你们失望,不是吗?”

“出招吧。”百里长阳冷冷道。

夜星阑愣了下:“你想杀我?”

“这么多人打不过你,但我不怕你,就算死,我也是斩妖除魔而死。”百里长阳面无表情的说,声音冷得令人发指,但最让人心寒的却不是声音而是这般无情的话。

夜星阑心里微微震荡了一番,不由扬唇:“斩妖除魔?我在你心中一直都是妖魔吗?那你曾经说过喜欢我的话,岂不是很打脸?”

夜星阑的激将之辞没用,百里长阳已经及时打住了无聊的唇枪舌战,转剑便攻向了夜星阑,林傲君见此,也想再出把力,双手夺过双剑,就朝着另一侧向夜星阑偷袭过去!

夜星阑倒退几步,虽然险发一招,但还是及时避过了攻击,就在三人缠斗的同时,只听一个女声高呼起来:“师尊来了!”

竟是萧歌的声音,夜星阑心中一震,稍稍一怔,林傲君的剑便趁机划过她的胸口,夜星阑避闪的晚了,剑刃擦过白皙的脸颊,迅速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红的疮疤。

血沿着创口滴落,让夜星阑原本清秀绝伦的容貌瞬时变得惊悚无比,她惊慌的摸住了自己的脸,见此,林傲君却不由兴奋起来,虽然杀不了她,但能毁了她的脸,把她变为一个彻头彻尾的丑八怪,看她还怎么得意和嚣张起来!

“住手!”眼见林傲君还不放下剑,河仙师尊身后的百邀神女一个健步冲了上来,一挥手就断去了林傲君手中的双剑,猛地还给了她以及响亮的耳光!

林傲君不可置信的捂住脸,眼泪一下就掉落下来,不是委屈,而是气愤,她浑身都在颤抖:“百邀神女,你敢打我?我……我爹可都没有打过我!”

“我打的就是你,有本事你让你爹来,我在他面前,一样替他教训女儿!”

百邀神女说话一向温婉有礼,很少如此声怒色厉,林傲君虽然还是不服,但也不敢继续叫嚣,只能恨恨的望着百邀神女,咬唇道:“我做错什么了?“

“错在伤及同门。”百邀神女终于冷静下来,一字一句冷冷答道。

“同门?”林傲君冷笑,指着夜星阑道:“她明明害的神院险些受到灭门之灾,我现在不过是尽我所能为神院清理门户,我何错之有?”

“你不是为了神院清理门户,你只是为了你自己的私仇旧恨。”百邀神女冷笑了笑:“夜星阑是牵连了神院,不过神院被牵连却不是她造成的,这点,你该比我清楚。而且要没有夜星阑,你现在也活不到站在这里,更何况,她现在仍旧是神院的弟子。”

林傲君被百邀一席话说得面无血色,但噎了半天,还是强行又道:“好,就算这些都说得过去,那她当初自己离开神院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她早就不是神院弟子了!”

“她是,”百邀嗤鼻,盯住林傲君气的发红的瞳眸,十分缓慢的道:“因为她不是以从前的身份,而是以御盏上神的钦保的潜力弟子,来我们孤山神院暂且修行,她,是御盏上神的人。”

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呆住。

林傲君愣了许久,才喃喃自语:“这不可能,他……他不可能的,他怎么会……”

这不可能。

御盏曾经说过,只要她为他做事,她才是他身边的女人,可为什么,自从她失手后,他就再也没有理过她?她一只都在等着他来找她,可是他却连见一面都不让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