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阳不由皱眉,他刚才下手略重了些,可也没料到,她会不还击。

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眼神那么怅然,而且一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的心,为什么也会忍不住跟着沉重起来?

血流了一手,夜星阑抹了抹,转身走了。

精修堂的弟子一见她过来,跟避瘟疫的似的,一下散开了。

“真不要脸,昨天丢人都丢到御剑宴上了,我们精修堂的脸都被丢光了!”

“我也听说了,据说,她昨晚还对君莫师尊说了那种话!”

“怪不得君莫师尊会为了躲她离开精修堂,真是个害人精,害了百里师兄不够,还要祸害……”

正说着话的弟子突然停下,因为夜星阑突然看了过来。

她眼神空旷,却很骇人,尤其是流了一身的血,看着触目惊心。

“昨天晚上,我说了什么?”夜星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冷冷问道。

他们愣了愣,笑作一团:“这话你问我们?你还真是不知羞啊。”

“我到底说了什么?”

“你说你想要他,”林敖君幸灾乐祸的声音传入:“夜星阑,被骂荡-妇的滋味如何啊,看你这黑眼圈,昨天失眠了?”

“是你,是你在酒里下了什么东西!”夜星阑反应过来,气的一剑向林敖君挥过去,这次林敖君可没打算客气,凌厉的回击,一下打掉了思魂,并就势朝她胸口刺去——

“当啷”一声,林敖君手被划了一道血口,痛的她丢了剑,她不可思议的看向百里长阳:“百里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神院不许同门自相残杀,你上一次伤的还不够吗?”百里长阳面无表情的说。

夜星阑没打算认真和林敖君打,只是气急了,却不想她借机想杀她,刚才惊险一招,若不是百里长阳,她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百里长阳,你要为了她,跟我过不去吗?”林敖君气的咬牙切齿。

百里长阳淡淡道:“我是你们的大师兄,所以,不会跟你们任何人过不去。”

说完,百里长阳就挽住夜星阑的手,将她带走了。

林敖君气的大喊百里长阳的名字,可他却头也不回。

“好了。”百里长阳替夜星阑上好药,看了看,又说:“你回去换衣服,今天也不用再来了,我会跟师尊说。”

夜星阑没想到百里长阳会为了她和林敖君反目,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愧疚:“没关系,我换了衣服再来。”

“你今天看上去精神恍惚,是出了什么事?”百里长阳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声调依旧很冷。

“……”夜星阑愣了一下,百里长阳拿剑站在门口,阳光照在他银白的发丝上,让人不免有些心疼。

要不是因为她,他的头发不会是现在这样……

当时她也曾怨过百里长阳,可现在想来,要不是当初她分不清喜欢就乱告白,也不会让她和百里长阳变成现在这样。

百里师兄,就该是那个意气风发,受人敬仰,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师兄才对。

“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百里长阳见她不出声,又道:“神院的弟子一向多事,不该听的话,就不要听了。”

“多谢百里师兄,那,我就先回去了。”夜星阑拿起思魂说。

“等等。”百里长阳突然又叫住她,犹豫了很久,才皱眉道:“你刚和林敖君说,是她在你酒里下药,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昨天喝了她的酒之后,我就控制不了自己,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夜星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