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做人上门女婿?传了出去还不得被人耻笑,不过……”粗嗓门的汉子话锋一转,目光看向不远处那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咽了一口口水,嘿嘿一笑:“如果赵老儿的女儿有那个小娘子的一半美,不要说当上门女婿,就算让老子少活十年都值了。”

粗嗓门汉子口中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李文秀。他的这番话声音不轻,周围有人听到,顺着他的目光看来,似心有同感般的点了点头。杨萧自然也听见了,不禁眉头一皱,心想这人言语粗俗好生无礼,再一看李文秀,她却像是全然没有听到,依然在专注于消灭着桌上的美食。

中年男子笑道:“赵老爷子膝下无子,生了三个女儿,大女儿,二女儿都已经嫁为人妇,如今只剩下这小女儿尚待字闺中,和她的两个姐姐不同,据说她从小便喜好舞枪弄剑,深得赵老爷子宠爱,至于容貌,虽不及那位姑娘,却也可称得上如花似玉,与洪兄这般英雄好汉可谓天作之合。”

中年男子这似真似假的恭维话,直把粗嗓门汉子听得哈哈大乐,浑身舒畅,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这时,忽听一个苍老阴森的声音冷哼道:“英雄好汉没看到,狗熊脓包到是有一个。”这声音听起来极不舒服,带着一股寒意,放佛能渗入骨髓,叫人不寒而栗。

一听这话,李文秀暗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果然,粗嗓门汉子脸色顿时一变,他虽然并不聪明,但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是在说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是一个形容枯槁的老者,正自喝着酒。

粗嗓门汉子腾的站起身子,走到那个老者面前,怒喝道:“老家伙,你说谁是狗熊脓包?”

那老者却像是丝毫未将他放在眼里,自顾自道:“岭南洪老三,人称岭南虎,善使三十六路断魂刀,五年前于小河口力毙河东双煞,三年前于崧山大败青华观青云道人,去年于安平将铁掌宋兴斩于刀下,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如今一见却不过尔尔,可笑,可笑。”

粗嗓门汉子见这老者将自己的底细,生平得意之事说得一清二楚,不禁暗暗心惊,不知自己怎生得罪了这号人物,偏来找自己的麻烦,一时间摸不清对方是什么来头,不敢贸然出手,想要罢手却又下不来台,尴尬的站在原地,正想要说些场面话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中年男子适时的过来解围。

“我们兄弟二人途经此地,不知何处冒犯了老爷子,如有失礼之处,还望老爷子多多包涵,改日定当登门赔罪。”中年男子一揖,微微而笑。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话说到这里,算是给足了那老者面子,哪知那老者却软硬不吃,冷笑道:“一个狗熊脓包,一个短命病痨鬼,到真是相映成趣,老夫劝你们赶快回家去办理后事,免得没人替你们收尸。”

这番话出口,二人脸上齐齐变色,是可忍孰不可忍,洪老三大怒:“老匹夫,真当老子好欺么,老子今天就先送你归西。”

说着抽出腰间的兵刃,一刀就向老者的肩头劈去。

周围客人一看动起了手,“哗啦”一下子,如潮水一般四散了开去,让出了一大块地方,生怕糟了池鱼之殃。

除了个别胆小的逃出了客栈,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围观。围观一向是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哪里有热闹,哪里就会有热心的观众围在一旁,只要不波及自己,有好戏可看,何乐而不为呢。

李文秀当然也不例外,兴致盎然的看着三人,猜测着谁输谁赢。

那老者既然敢一再出言挑衅,显然并非寻常的老头,否则岂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么,而那洪老三看起来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何况旁边还有中年男子这个帮手在,结果如何,到是难说的很。她想这时候如果她来开个赌盘,保证赚个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