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御缩了缩眸子,紧紧盯了她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你确定?"

顾凉寂愣了愣,随即认真点头,"我确定!"

大家出来玩儿的,就要敢玩儿嘛郎!

不然对不起她野外探险爱好者的称号!

———————————————————————————————————————————————锎—

分好组之后,几分便分头行动,穿透这片贫瘠的丘陵地带,有一片原始森林。

顾凉寂坐在马车上,夏琅驾车,鳌凌天则骑马狩猎。

说白了。

顾凉寂和夏琅两人纯粹是凑数的。

不过这片森林倒是很美,有点像冒着水晶泡泡的神秘仙境。

树郁葱浓,鸟语花香,美妙得有些不真实。

“我怎么觉得这树林里除了飞鸟以外,没有其他动物?”夏琅对着鳌凌天道。

鳌凌天没搭理他,伸手往后,取出一根背在背后的长箭,而后对着一个地方拉直箭,噗呲一下便射了出去。

接着,一声动物被射中的痛鸣声便传了过来。

夏琅抽了抽嘴角,默默闭了嘴。

“去捡过来!”鳌凌天淡声道。

夏琅睁大眼,“你让我去捡?”

“......”鳌凌天冷冷盯着他,“我狩猎,我去捡,那你来干什么?”

“......”夏琅汗,又得不得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了马车,慢踏踏的走过去,又慢踏踏的走回来。

鳌凌天皱紧眉,“你这样,我们输定了!”

“输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夏琅小声道。

鳌凌天脸也沉了,忽的猛地抽出一根箭,朝另一个地方噗的射了出去。

而后便是一阵颤抖的哀鸣声响了过来。

夏琅循声看去,却没有看见被他射中的猎物。

抿了唇,看向鳌凌天,不确定的问,“你刚才是又射中了一个猎物吗?”

鳌凌天微敛眉,随手指了一个地方。

夏琅抬高下巴看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有些怀疑的看向鳌凌天,岂料人家面不改色,一脸认定的样子,便以为是真的,于是认命的将猎物搭在马车上,又慢踏踏的走了过去。

鳌凌天看着他走过去,黑瞳眯了眯,悠悠道,“那是一只罕见的七色麋鹿,犄角是尤为珍贵的药材,且喝了它的血,不仅能养颜美容,还能疏通肠胃,让人保持年轻!”

“......”夏琅怔了怔,停下脚步,看向他,“真的?”

鳌凌天拧眉,“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夏琅嘴角一抽,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冷冰冰的样子确实不想撒谎!

心里一喜,两眼也冒着精|光。

养颜美容啊!还能保持年轻,简直太合他心意了!

他就感觉最近赶路赶得他眼角皱纹都出来了,各种累!

于是决定,找到那七色麋鹿,他一定要多喝它几碗血。

想到什么。

夏琅暗恼的叫了声,刚才鳌凌天射中了那七色麋鹿,这要是血流干了,他怎么办?

想着,夏琅麻利儿的转身朝鳌凌天指的方向跑了过去,哪还有半分刚才慢踏踏的样子!

急得不得了。

顾凉寂坐在车内听着鳌凌天的话,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好歹也算经历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可还真没从哪儿听说过或者看到过,有什么养颜美容的七色麋鹿?!

正疑惑着,车帘却忽的从外掀开了。

——————————————————————————————————————————————————

顾凉寂吓了一跳,看着突然出现在车帘口的鳌凌天,有些戒备的往后缩了缩,咽了咽喉咙道,“你,你想干什么?”

/p鳌凌天脸上似乎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冷!

他径直上车,坐到顾凉寂对面,一双漆黑的眼睛冷飕飕的看着她,好像随时有可能拿刀子捅死她的样子。

顾凉寂背脊发麻。

这不会被她猜中了,这鳌凌天不会真的趁此机会杀了她吧?!

这个想法从脑中闪过,顾凉寂便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凌双很小的时候,父母亲便过世了。”

他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

嗓音平静,特别像告诉她一个秘密之后,就灭了她的口。

顾凉寂暗自捏了捏拳头,额头上的汗水都冒了出来,只希望夏琅那家伙赶紧回来了。

现在,她已经可以断定。

什么七色麋鹿都是假的,不过是他鳌凌天支走夏琅的伎俩。

许是察觉到她的紧张,鳌凌天眼瞳轻闪,抿了抿唇,缓缓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不利。”

“......”顾凉寂眉头动了动,心头的紧张并未因为他的话而放松,疑惑的看着他。

“我只是想跟你讲一个故事!”鳌凌天开口。

顾凉寂眼底疑惑更深。

鳌凌天提了口气,“鳌家在二十年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当时我的父亲是群雄推举出来的武林盟主。

既是武林盟主,正义名门,自然成了邪教之徒怨恨报复的对象。

十九年前,凌双出世,那时的我,已被先皇密密遴选入宫,安排在皇上身边,随侍在左右,鲜少回家,就连凌双出世,我都未能回家看看她。

而我终于得空回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四岁了。凌双很漂亮,也很善良活泼,父母亲都将她视为掌上明珠。

也许是血缘,即便从出生开始,我们都未见过,可是她十分黏我,总是甜甜的叫我哥哥,我去哪儿,她便跟到哪儿。

而那次,我只在家中呆了三个月。便因先皇之命回了皇宫。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凌双那么小,哭着一直追在我马后,让我不要走......”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竟有微微哽咽。

顾凉寂也似乎被他带入进那个故事中,脑中不由自主的勾勒着小女孩儿追哥哥的画面。

“皇命难违,我不得不狠下心离开。我想凌双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伤心不舍也不过一时罢了。待回府父母亲宽慰宽慰便好了。

可是没想到,我离开家不过短短一月,鳌家被灭门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西擎。

我赶回家的时候,鳌家已经残破不已,到处都是残肢血骸。父亲的,母亲的,鳌家上上下下二百八十多口人的血,几乎将鳌府染成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