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云的话,刺激到了玉凌霄。

没错,若不是母亲怂恿,亲娘默许,利用迷情的药,叫她来勾引表哥,若不是她也喜欢表哥,若不是白家的花花大少缠着她威胁她,她也不会答应母亲。

她什么都明白,表哥身患怪病,家中嫡女,母亲是万万舍不得当礼物送人的,便牺牲她这个低人一等的庶女,来毁表哥的名声。

赫连家祖训甚严,当家少主必须品德兼修,不可强迫女人,所以表哥的声誉很重要。为了不使母亲倒打一耙,致使名誉受损,表哥必得听从母亲的安排,若日后掌权,奉给母亲的好处必不可少。

幸而表哥聪明,移花接木,李代桃僵,破了母亲的诡计又将了母亲一军。

她什么都明白,所以她知道,表哥也好,亲娘也罢,家中嫡母便更不用说了,为了自己的利益,她们只把她当做一个可有可无、任意欺凌,随意摆弄的一颗棋子罢了!

想及此,感叹自己的命运竟如此悲苦,玉凌霄由低低的啜泣,转成呜呜咽咽,伤心至极。

端木云见女孩子被自己那样一说,哭得反倒厉害了。

只是虽然哭得厉害了,哭声并不大,尽量把声音压在了喉咙里,哽哽咽咽,好不可怜,叫人听了于心不忍。

端木云抿了抿唇,眸光深邃,想到身侧的女子,以后便是他朝夕相对后半生的唯一女人,心中柔软了下来。

况且,适才,他已把她的滋味尝过了,他很喜欢,便不能再叫她受一点的委屈了。

这样一想,一时间,心头竟是豁然开朗。

抬手拿开女子掩面的小手,捧起她的脸,一边用手指轻柔地帮她拭泪,一边缓和着口气说道:“要哭便痛快地放声哭,这样压抑着对身体不好。”

女子泪眼模糊,待眼里噙着的泪水一眨落尽,双眸视物清明之时,只见男子眸光深邃,尽数落在她的脸上。读出他眸中竟有一缕疼惜之意是给她的,不由止住了哽咽啜泣。

直至此时,玉凌霄才得以看清端木云的样貌。原来,他,竟然是面如美玉,眉目英武,气质沉稳,姿容俊美,比表哥逊色不了多少的一个美男子!

适才,他对她那么的不温柔,还以为,他不过是个不知怜香惜玉的粗鲁汉子……

“怎么,不哭了?”端木云招手拾起一件衣服,披在玉凌霄光裸的美背上,说道,“既然不哭了,那咱们便好好地说几句话吧!”

“好……”

只怯怯地看了端木云两眼,玉凌霄便垂下了头,心里直打鼓。

观其面貌知其品性,他一脸正气,不像是个轻狂之徒。有点疑惑,表哥为什么给她安排了这么一个极品的男子,难道不是怪罪她也不是惩罚她? “嗯。”端木云道,“你别怪公子这么安排,她也是为着咱们好。公子她有自己的心上人,她不能要你。她说你们从小感情很好,叫我莫要亏待了你。我已经答应了公子,且我已向公子言明,一生只求一

个女子相伴在侧,携手到老。” 端木云见女子始终把头垂得很低,也不接话,便继续说道:“若是你怨怼我,对我不满意,我再不碰你便是了,直到你心结打开了为止。不过,你记好了,我叫端木云,公子的结义兄弟。在你之前,我

从未碰过其它女人。所以,你破了我的清白,便得负起责任,你这一生只能是我端木云的女人!”

好吧,最后这句,男人傲骄了。

端木云一口气把话说了一大串,恍然想到,他似乎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这么多的话了呢!

又觉得,有这么一个静静听他说话的人,他也愿意说,这期间带来的感觉微微温暖,似乎……很奇妙?

玉凌霄静静听着端木云的话,越听越心惊,听到最后一下子愣住了。

当今世道,以男子为尊。从来不知,男人还会这样子说话!

一生只求一个女人?便是她的父亲,一个入赘进赫连家的女婿,皆娶了三房的妻妾啊!

感动之余,一汩奇怪的感觉心中流淌。

还有,他后面说的那个话,她破了……他的清白?还要她负责?

玉凌霄俏脸一红,未敢抬头,鬼使神差般羞涩地小声说了一句:“凌霄愿意同夫君一起双宿双飞,一生相随……”

噫!

一声夫君,叫得端木云倏然一呆,继而心头莫名一热,心情大好。情不自禁地大手握住女子的小手。

“嗯,你想通了就好。天亮还早,再睡会儿吧。”

“嗯……”玉凌霄小声应了。

此时两个人的状态,几乎未着寸缕,因为害羞,玉凌霄一时不敢抬头去看端木云。躺下的时候,只把一个如玉美背对给了男人。

端木云觉得应该给女子一个适应他的时间,遂在她躺下后,帮她掖好了被角,自己从柜子里另取一床薄被来盖了。

回手弹指灭了灯。因为心情转好,不多时便潜进了梦乡中。

然,小小的心里接收了大量突来的事件,这一夜,凌霄女是无法再入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