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挂在微微泛黄的墙壁上有些老旧的石英表用并不悦耳的声音提示已经是11点半的时候,闭着眼睛的李旋开知道,自己已经在床上躺了3个小时又27分钟。

“我真的,重生了呢。”穿着柔软的白色方格睡衣躺在床上的李旋开有些怔怔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喃喃道。

“但是,我为什么会重生呢?”李旋开抱着脑袋在床上痛苦的呻吟,整个人蜷缩成虾米状,但是只要一想原因依然还是会头痛欲裂。

他只是依稀记得因为自己的缘故,年仅60岁的爸爸李穆之心脏病突发去世,母亲冯婉蓉则被逼成了疯子,哥哥李远航也落得个终身残疾,而他,刚过30岁的李旋开,从26层的楼顶一跃而下……

但是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呢,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苦想无果的他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窗外,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三层的小楼,外带一个数十平的院子,是深藏在他记忆中的美好时光。

正是7月份的盛夏光年,蓝色如亮色绸缎的天空没有云彩。

院子里的石榴树正盛开着娇艳欲滴的花朵,红的粉的,想必今年又能结出不少饱满的石榴;在石榴树不足两米的北边栽着一棵冬枣树,也已经结出了许多青涩的小绿枣;些许小花在青葱的绿叶中灿烂的绽放,外墙侧面,是犹如蛛网一般的爬山虎,密密麻麻的盘结着,无边无际的生长着,像是几个世纪都不会消失一般。

阳光顺着绿油油的叶子重叠间的缝隙在地面上投印着深深浅浅的阴影,整个世界温和而舒缓,像是一副慢慢流淌的油画。

李旋开高一结束,正在享受着幸福的暑假时光。

李旋开的爸爸李穆之今年43岁,是一家不太景气的服装厂的车间主任。而李旋开的母亲冯婉蓉之前就职于十立县对外贸易有限公司,是十立县的明星企业,而时任销售副总经理的冯婉蓉更是无数人眼红和巴结的对象。

可惜的是,在两千年因为投资失败加经营不善,对外贸易公司轰然倒塌,公司主要领导消失,数家银行被拖垮,几位行长都黯然下台,连带着十立县的经济至少倒退数年。

风光无限的冯婉蓉也黯然的成为下岗职工,再加上大李旋开五岁的哥哥李远航高考失利,家里托了各种关系才把他送进一所并不怎么样的大学读专科,使得原本有些艰难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以至于后世耗费了将近十年光阴,家里才恢复了正轨。

可惜好景不长,刚刚缓过劲的李家,还没享受太久的幸福时光,又因为李旋开的原因变得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掉了?李旋开的眉头又深深的皱了起来。

想了半天依然无果。

算了。李旋开晃了晃脑袋,现在想不明白,就暂时不想了,该出现的时候自然就出现的,自己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就好。

既然重生在现在这个时间,李家已经在经历第一次的阵痛,那么就让我来改写这段悲惨的历史吧。

也许这才是我重生在现在的真正原因吧,李旋开抿了抿嘴角,拳头却紧紧的握了起来。

已经将近正午12点了,家里却没人,想必老爸李穆之还在服装厂加班,哥哥李远航虽然毕业了,还在外找着工作。

而刚刚迈入40岁却已经成为“无业游民”的母亲冯婉蓉自然不甘,这两年也不知换了多少份工作,但李旋开记忆中自己的老妈在这几年是没什么作为的。

想到后世年近60的父母二人还在为自己哥俩操劳,最后更落得一死一疯的惨状,李旋开的眼眶就有些发涩,深吸了口气,走进了院子里三间平房中的厨房。

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楼,外面是木制气派的大门,走进来后一块阳光照射不到的凉爽地段,在盛夏的傍晚,一家人总爱在大门下放一张小桌,大门开上一扇,偶有微风从门外吹过,门内围坐一起吃饭的李家人总会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而李旋开走进后世从未光顾的厨房,是为了给家里人做一顿饭,做一顿补偿父母的菜。

后世的李旋开在外漂泊了几年,也一个人居住了许久,吃腻了外面的饭菜自然也开始学习炒菜,久而久之手艺到也还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