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夜幕还没有降临,但是王城的宫殿内已经燃烧起了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红烛。灯火通明,白宸羽的面容在灯下仍然能看出一丝丝的苍白,他的伤还没痊愈。

“你来了,解昭。”看向缓缓走来的解昭白宸羽开口。

“当然要来,我不止要来,还要大闹一场,如果能宰了陛下的话就更好了。”解昭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为她事先预留好的位置上,丝毫不在意她的话是否会惹怒白宸羽。

“哦,你要想要杀我。”白宸羽眼中被挑起了一丝的兴致,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戏谑的笑,但他紧接着话锋一转。轻轻挑眉。“有时候自信是一件好事,但是你杀的了我么?”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陛下。”解昭灿烂的一笑,在烛火下明艳的容貌更加生动。拿起筷子,她开始对面前的食物下手。

“不怕我下毒。”白宸羽看着解昭的笑容微微怔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他伸出手给自己满了一杯酒,动作优雅。

咽下了口中的食物,解昭转头看向一脸惬意的白宸羽开口。“你会么?”

白宸羽没说话,只是再次给自己满了一杯酒。解昭耸了耸肩,继续和面前的食物战斗。一时间只能听见细微的食物吞咽的声音。

两刻钟后,解昭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揉着有些发胀的胃,她忍不住发出感叹。

“难得能吃的这么满足。”

“那你可知这些食物的食材是什么?”白宸羽眼中含笑的看向解昭,声音中隐隐透露着一丝期待,期待解昭知道以后的反应。

解昭歪了歪头看向桌子上丰盛的晚宴有些出神,忍不住眼底划过嘲讽。“自然是知道。”

白宸羽放下了原本打算入口的酒,缓缓开口。“这般淡然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我以为你至少会吃惊一下。”

“我为什么要吃惊,陛下。”解昭身子懒洋洋的向后靠去,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面上一副狂妄不羁之色。“现在楼鸾又不在,我何必做无谓的伪装呢?”

“这么说,果然在虎啸庄的时候你是故意的。”白宸羽微微摇了摇头发出叹息。“女人的心思果然是难以猜测。”

“这要看面对的是怎样的男人,如果是陛下……”解昭拖了个长音。“任何的把戏都难以骗过您呢。”

“不过两百年你的变化倒是很大嘛,解昭。”白宸羽微微活动了一下,换了个坐姿。眼中的神色晦涩难猜。

解昭不在意的笑了笑,出言反击。“陛下倒是丝毫没变化呢,嘛,毕竟是暴毙而亡在地府呆了两百多年啊。”

“伶牙俐齿。”

“多谢陛下夸奖,昭惶恐。”解昭虽然嘴上说着惶恐但是面上丝毫没有一丝惶恐之色。

“啊哈哈哈。”白宸羽忍不住大笑,笑过以后他阴测测的开口。“你说,要是楼鸾看见了你这副样子,他会不会再次提剑刺你一剑呢?”

“陛下,我是魔族,他是道士,在他眼中我无恶不作不是很正常么。”解昭无视白宸羽的阴测测,对着白宸羽翻了个白眼。“而且,我确实是无恶不作的魔族,这一点毋庸置疑。”

“好一个无恶不作,毋庸置疑。”白宸羽站起了身一步步的走近了解昭。走近后,他伸出手握住了解昭的脖子。

“你说,我现在轻轻一捏,让你直接魂飞魄散如何。”

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脖子上是白宸羽的手,只要他轻轻一用力解昭就会被捏碎脖子,她没有迦若那变态的恢复力,虽然不至于致命却是恢复起来太过麻烦。她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耗在养伤上。

解昭轻轻的笑了。

“陛下,您舍得么?”

白宸羽挑眉,示意解昭说下去。

解昭缓缓抬起手抚摸上自己的眼眶,压低了声音开口。“这双琥珀色的眼睛和那个人一模一样,您舍得么?而且,比起现在杀了我您更想要在楼鸾面前杀了我吧,魔族死去的那个瞬间,一瞬间的魂飞魄散,楼鸾绝望的神色,多么美的画面。”

“你……”白宸羽放开了钳制着解昭脖子的手,点了点头,面上露出笑。“你倒是聪明,把什么话都说了。”

看着居高而下的白宸羽,解昭不在意的揉了揉被掐出淤青的脖子,露出了一丝无奈,“没办法,即使昭愚钝,过了两百年了也总该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