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下棋下的正酣,村子里远远的照过来几道强光,伴随着几声焦急的呼喊。

“刚子呢,刚子在吗?”

等来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近,才发现原来是周雪梅。手里提着充电手电,看来在路上跌倒过几次,满脸的泥土印。

要说李家屯招人狠的,周雪梅一家绝对算是其中之一。

周雪梅这个人生来就好占小便宜,而且嘴碎,最喜欢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嫁个丈夫又软弱怕事,压不住妻子。要说在农村,妻管严也不是很么大事,但是作为男人也要拿出男人的气概,俗话说的好,男人主外,女人主内。

在家里可以让着妻子,但是在外面当着众人面,还那么没主见,事事靠老婆拿主意,就会被村里人戳着脊梁骨骂软蛋。

而且周雪梅的行事实在是太过分,当初过门还没几年,刚刚生了儿子,立马就在李华耳边碎碎叨叨,整天念着李华老娘在家里不做事,还白吃白喝的,现在有了孩子,家里的开支大了,总得让老人也做点什么,再说了自己生的可是她孙子,奶奶为孙子做点事总不算过分吧。

李华老娘晚年心肌梗塞,不敢做重活,甚至连稍微剧烈点的动作都不敢进行,也就整天呆在家里,闷的时候就搬个小凳子坐在门外。

李华也是耳朵根子软的,经过周雪梅吹了这么一道枕边风后,愣是让老娘在家里帮忙捶豆荚。

有一天,李华从地里干活回来,发现老娘晕倒在地,箩筐中的豆荚撒了一地。李华一下子慌了,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老娘啊,暗恨自己不是人,明知道老娘心脏有毛病还让她捶豆荚,一时间也有些后悔,连忙找人送去了医院。

等周雪梅知道这件事后,愣是把正在打点滴的李华老娘从医院给拖了出来。晚上在李华耳边再吹点枕头风,第二天李华就把老娘给送到老屋去了。每天2顿饭,净是些白菜萝卜的,连个油水都没有。

李刚小时候还去老屋玩过,就是2间土坯茅草屋,歪歪斜斜,放佛用手一戳就要塌了一样,而且四处漏风。当初李刚还因为这件事被养父胖揍了一顿,怕小孩子在里面玩的时候,房子塌了,砸着孩子。

出了这遭事情后,李华一家的名声在村里算是彻底的毁了。村里再没有人愿意跟李华一家来往,路上见了面连个招呼都懒得打。

但是不管李华做的再怎么过分,那毕竟是人家的老娘,是李华家里的事情。俗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李华同门里的长辈去劝说还被周雪梅骂个狗血淋头呢。

李华还有个弟弟李东,还没有结婚,常年在外面打工。过年回来后发现老娘被李华送到四处漏风的老房子,浑身冻得发紫,顿时发了疯,半夜跑到李华家去,把李华从床上揪了起来,扇了几十个耳光,愣是搧的口鼻冒血。

周雪梅看见丈夫被打也没辙啊,趴在床边吓得打颤,一个劲的哀嚎,感情那耳光是甩在她脸上一样!她再横那也是算准了别人不敢动她。李东是谁啊,正一个混混,十几岁就敢把隔壁村的流氓打破头,180高的壮硕身材,一脸的匪气,光是站在那里就让周雪梅吓得了不得,哪里敢拉啊。

甩完巴掌李东还不解气,又使劲踹了李华几脚,这才摔门走人。不少村民听见李华家里的动静,半夜不顾寒冷纷纷的趴在门口看热闹,看到李华被打心里也是无比的解气。

而李华老娘经过李华这么一折腾,过完年没几天就去了。最奇葩的是,李华一家竟然连葬礼都没有来。自此以后,村里人路上见了李华一家都要在背后吐几口唾沫。

周雪梅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道。

“刚子,你咋跑到这里了啊,可让我一顿好找啊,快快你李浩哥出事了!”

李浩就是周雪梅的儿子,比自己大上几岁,也学了他父母欺软怕硬,缺德冒烟,小时候自己没少挨他欺负,而且经常骂自己有娘生没娘养。几岁的孩子懂什么,是谁教的不言而喻。

看见周雪梅,那感觉不比吃了一只苍蝇的感觉好多少,李刚原本的好心情全部被破坏殆尽,只要是周雪梅找就从来没有过好事情。

“吆,这不是周大嫂吗,什么事您这么急啊?”

“刚子啊,坏了,坏了!”周雪梅一拍大腿,“你李浩哥在山上出事了啊!”

转过头,李刚装模做样的向曹叔问到。

“曹叔,我啥时候多了个哥啊,难道我爹还有个儿子不成。”

曹叔也佯装不知。

“没有啊,你爹不就收养了你一个嘛!”

李刚和曹叔在这边唱双簧,周雪梅在一旁等不下去了。

“哎哟喂,是你李浩哥,李浩,我家的那个小崽子。”

李刚装作恍然大悟,接着又皱紧眉头。

“李浩啥时候成了我哥了,按照辈分算我还是他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