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闹你,我保证这一回,一定是真的。”

齐凌风真心许诺,“我想娶你,我想风风光光娶你,我想马上娶到你。”带着笑意把话一口气说完,“下次我亲吻你的时候,就是亲吻自己的老婆了,你肯定就不会拒绝了吧。”

“我人都给你了!”

娇嗔地把话说着,严心兰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用力揽住了他的脖子,“你说的我都相信,只要你说的,我无条件相信!风,我们结婚吧,我已经等不及了,我要穿上漂亮的婚纱,和你在教堂里宣誓,我们一定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我也相信。”

齐凌风温柔地笑着,让那仇恨暂褪,只沉浸在这一刻的轻松里。

“很快,很快,所以我们必须先回一趟Y市,那里不安全,你先在船上等我。”

不愿意被他撇下,严心兰犹豫道,“我,我能和你一起去拜访齐伯伯吗?本来我就是听父母的话过来看看他的。”

“不用了。”

齐凌风的语冷了几度,“我会替你传达的,心兰,现在Y市很危险,我的仇家正在到处找我,他们想要的我的命。”

“那么危险,你就不要去了,我去吧!”

“真是个小傻瓜,你去只会让我担心,而且那些人也只会听我的。”男人把她紧紧搂到怀里,“你放心,我一定会安全地回来的,你放心。”

“我……我没法放心啊。”

知道他的决定没法更改,严心兰只好忧心忡忡地答应了。

三天后,轮船在码头靠岸。

严心兰穿着一袭真丝的长裙,站在甲板上和他依依惜别,“风,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她把自己的人挑了最精英的,全部跟着他一同上岸,并任他差遣。

“如果有危险,你什么都不要管,保命要紧。”

同样看着她,齐凌风为作回报,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子,给予最后一次的热吻。

“记得我的话,在船上好好呆着,注意安全。”

说完,穿着黑色的长裤,戴着黑镜,离开了码头。

远远眺望着他的背影,严心兰眼里满是担心的眼泪,她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知道肝肠寸断是什么滋味,而这,仅仅是开始。

她只能用风留给自己的话,来一遍遍地安慰自己。

没事的没事。

Y市还是齐伯伯的地盘,他们一定不会让齐家的太子出事。

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很恍然。

女人天生的直觉预料到,这绝对不是一趟非常安全的旅程。

可惜,人已经走远得看不见了。

佣人过来叫她,“小姐,现在怎么办?”

“按风的吩咐,先暂离码头。”

“是!”

严心兰攥着两手,热汗津津,不止一次想不顾一切地跟着他去,最后都被自己意志力给阻止了……风的话,她不能不听。

Y市闹区,齐凌风一上自己人的车子,把墨镜给摘了下来。

“老头子还在静园吗?”

副驾的属下答他,“少爷,我们想死你了,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死的。”

这些人是他培养了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一直为他的棋子在各处穿插,是老头子都不知道的一股子势力。

“别废话。”

齐凌风的表情非常血腥,擦了擦墨镜上的灰尘,薄唇微掀,“他一定不会为了自己的儿子掉一滴眼泪,我已经猜到了。”

属下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们已经派人过去通知,可是……好几天过去了,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他是觉得有这么个儿子很丢脸吗?”

冷笑一声,齐凌风咳嗽一声,有什么冲出了喉咙,他张开手在掌心里接了一口血。

这是他心口的血。

多么地可贵!他这一辈子再也不让任何人来可怜!

眼光一瞟,属下脸色一变,连忙递了一块手帕给他,“少爷,你怎么了,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他知道少爷一向都有这个毛病,严重的时候几日呕血不得止休,一直由专门的医生来料理,这个毛病好好停停,已经有很多年了,也就这几年好了些,没想到生死一瞬,竟然又把他的旧患给带了起来。

不免忧心忡忡。

“我去约姜医生去静园。”

“算了,老头子一定以为我在他面前惺惺作态。”

随手扔掉带血的手帕,齐凌风的唇角还染着一丝血迹,真是像极了苍白脸孔的吸血僵尸,绝美的脸庞露出一丝厌弃的神色,“已经做戏做了这么多年,就不要再多看一眼了。”

他也觉得很烦。

属下被他声音里的慌凉惊到,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老爷在静园里呆了很久,一直没出门。”

“他老了,胆子也小了。”

作为他的儿子,齐凌风从来没有沾到什么风,反而受着近于虐待的压迫,“一个正常的父亲,是绝对不会对儿子的死这样冷漠,他真是做到了极点,是一心一意以为我死了?哼,那么容易就把权给放了。”

他以为他放权了,那些仇家就不会再来杀他吗?

他想得真是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