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只是在心里强撑着好奇,否则她已经拿着刀子逼近厉爵修的喉咙了……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这样耍她!

厉爵修掩住唇,轻咳了两声,“你能不能信我一回?”

“其实说白了,你就是故意找我过来吧?”

好在,阮昔也有没有那么傻,会主动承认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真想见唐老,还用着耍这么多心眼吗?用得着三更半夜拉着我在大街上逛奔?”

“你真的很聪明。”

她就是太不聪明了,才会每每在他这里栽倒,“谢了,我不需要你夸奖我,好了,现在可以停止这无趣的折腾了吗?”

阮昔搂紧了外套,发现衣服里里外外都湿透了,大步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厉爵修没跟上来,反而从后面跟上来一辆车子,一个急煞车挡在了她的面前,车轮的摩擦力过大,在平整的路面拉出一条触目惊心的痕恋。

阮昔稍稍侧身,差点被它辗成了肉泥,气急败坏地趴到车窗口叫骂,“不要开车就不要开!”

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冰冷肃杀的脸,他抬起枪,“砰”地一声。

几个动作,阮昔侧身转了几步,接着,后面的子弹“噗噗”地朝着她闪躲的方向射来,还好雨声渐大,将她在身形模糊在了血帘里,也稍稍减弱了子弹的速度。

阮昔一口凉气涌上来,差点回头继续叫骂!

一想到被她抛在后面的厉爵修,她的心里就更紧了。

早知道不应该把他扔在后面的,她几个跃步上了阶梯,从一排排楼房门口掠过去,车子没办法开上来,那个男杀手只好下车,跟着冲进了雨帘里,一步步紧追不放。

抄近路钻进了瓦房里,阮昔默然无声地顿立原地,随手抄了一根粗棍子,等到杀手过来,狠狠地从他的胳膊处砸了一下去,没料到他侧身一闪,棍子砸到了他的肩,只听一声吼叫。

整个人都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阮昔拧紧了眉头,和他过了几招,总算是把他手上的枪给踢掉,几下子把他解决掉。

“砰”地一声,在雨里晕出血红的花朵,顾不得别的,赶紧把他踹到垃圾堆里,燕子般地往回掠过去,雨水覆在面上,心里满满都是冰凉的滋味,没走了几步,忽地又有一辆车子掠过来。

她顿了一下,立刻冲着开了几枪。

轮胎瞬间爆废,车子俨然熄火,车里瞬间跑下来五六个大汉,纷纷戴着墨镜,高眉大眼,欧美血统的轮廓衬得冷冰冰的,血腥不已,个个腰间鼓囔,显而易见都有枪。

看来刚刚那个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阮昔的心更凉了。

顾不得那么多,稳住手托朝着射击过去,那几个男人找准方向,也从腰里掏出了枪。

雨夜里,瞬间展开了一场血战。

阮昔的优点是身形轻快,又有雨的阻挡,比起那些大汉的而言更容易躲藏,但是她势单力薄,又记挂着厉爵修的生死,难免心里焦虑,拖字诀并没有什么用,采取速战速决的方法,雨绵里来回闪避,不知道多久过后,总算解决掉了三分之二。

只有两个死死追着她不肯放手,尾巴一样粘在身后。

阮昔满身的血液都因为极速奔跑而沸腾起来,手上也隐隐发麻,湿衣裹在身上狼狈不堪。

裹泥而行,越发不快。

趁着这个空档,黑衣大汉已经近在眼前,子弹在后面密集而迅猛,阮昔弯腰突起,瞅准一个空档,凌空飞踢,瞬间的爆发力十足惊人,把其中一个大汉击倒,趁着他栽倒在泥浆的同时,弯腰闪过飞掠而来的子弹,就此一击。

把开枪的大汉击倒后,陷在地上的大汉也摸到了地上的枪。

此时情形危急得要命,阮昔来不及呼吸,抑制住胸腔的疼痛,调动着全身的力气扑过去,狠命一踢,却不料大汉力气极大,一下子拖住了她的腿,两个人就势混在了泥地里,不分你我,缠到一起翻滚起来。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近身博斗时,阮昔的枪也不知道掉到哪去了。

大汉身形太彪悍,衬得她娇小无比,阮昔光凭力气是干不过他的,只能凭借巧劲,对着他的弱点下手,专挑一些薄弱的地方狠踹,总算是坂回一点优势,雨声绵绵里,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得快要爆裂开来,肉博声钻进耳朵里被夜幕盖下。

忽地,听到一声叫喊在远处响起。

纵使距离很远,她也能认出这是谁的声音,一股子狂喜在心头化开。

反而生出极端的痛楚来,全身的力气都似乎僵住,正是这种迟疑,大汉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她的颈窝。

巨痛袭来,阮昔蠕动着喷出一口血花,全身的骨头纷纷叫嚣着罢工,双腿一弹,叠在她身上的大汉就此摔落下去,突地,远远飞来一声低啸。

“砰”地一声,恶形恶状的大汉就此倒了下去。

在地上溅起满满的泥花。

阮昔躺在地上,是彻底没力气了。

不管现在来的是敌人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