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阮昔呆在厉家别墅就像一个多余的人,也不知道厉爵修最近在忙些什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她竟然有点怀念以前只有两个人的日子了。

至少中间不会夹着一个金琳儿。

当然,她决不会承认自己在妒嫉。

半个小时后,在街边漫步的阮昔得到了厉爵修的车撞到了护栏的消息。

管家的声音在电话响起的时候,她还以为今天是愚人节。

放下电话,才发觉手心在发颤。

好在,只是撞毁了车,人却安然无事。

迅速拦了一辆车,阮昔让司机开到了花松山,厉家别墅就处在山半腰,那里是一片富人区,都是极其富有的人,司机回头看她一眼,有点不确定,“小姐,是到花松山吗?”

阮昔确定地点头,“你快点吧。”

一路上,司机数次回头,他载过不少客人,但是到那片富人区的却没几个。

这种人家都有自己的专属司机,哪会去街上拦车呢,所以对阮昔充满了好奇,阮昔担心厉爵修,也没注意到司机对她的频频关望,快到了之后就立刻下了车。

一走进厉家别墅,她敏感地发现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太对劲。

这时已经有点晚了,到处都亮起了灯,管家过来问她晚上的安排,阮昔问他,“厉爵修在哪里?”

“厉少在书房。”

阮昔听罢朝书房走去,穿过客厅的时候碰到了金琳儿和她的家庭教师,狭路相逢勇者胜,她突然觉得很倦怠,一点也不想和她们起冲突,更不喜欢狭路相逢。

从她们身边擦身,谁料到琳儿陡然抓住了她的胳膊狂叫,并不罢休,“谁让你回来的,是你害哥哥撞车的!”

这个指证可就太大了,阮昔拧起了弯眉,厉声道,“琳儿,松手。”

“我可不会像你哥那样宠着你。”

旁边的徐婕陡然把金琳儿当宝贝一样抱到了怀里,又惊又吓地看向她,“你在说些什么?她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连她都容不下吗?”

“请你弄清楚,是她容不下我,而不是我容不下她。”

阮昔觉得自己忍得够久了,“如果你没办法正确引导她,至少也要让她懂得什么是尊重。”

“够了!不允许你质疑我的专业水平!”

阮昔冷笑,“你还有专业水平吗,全被嫉妒把心给占满了吧!”

“你这个!你这个……”

说不出恶毒的话来,这个女人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让阮昔去死,可她又没有这个勇气打她,只好对着怀里的金琳儿道,“快去找你哥哥过来。”

“就算厉爵修过来,我也一样会这么说,你想让我滚出这里,可没那么容易。”

金琳儿大肆哭闹着要去找救兵,其实就算他不去,厉爵修在书房里想安静也没那么容易,下午的事情还在脑海里盘旋着,他才坐了没多久,佣人过来报告客厅里的事情。

他猛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佣人吓得退了一步,“阮小姐和琳儿小姐在客厅里争执起来了。”

等厉爵修迈着步子从楼上下来时,战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心理导师这一刻完全控制不住了自己的嫉妒心,化身成狼狈的女人,丑恶的一面不加掩饰地表露出来,和阮昔肆意谩骂过后,终于忍而可忍的动手,被阮昔扭了胳膊推出去,却在茶几上摔得头破血流。

这是阮昔也预料不到的,那个角度太刁钻,她甚至没有看清楚,徐婕就像风筝一样摔了出去。

金琳儿受了刺激像疯了似地想要打她,阮昔推了两下,她踩着步子在地毯上跳得飞快,一面尖叫一面乱跑。

几个佣人去捉她,没有一个捉得住,再加上不敢伤害她,只能任她在房子里跑来跑去,就算撞到了厉爵修的怀里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懵懂无知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阮昔微抿住唇,看向那个面色恼怒的男人,摊了摊手,冷笑,“我只是推了她一下,如果连这个也要算在我头上的话,我没什么话说。”

厉爵修死命搂住了怀里尖叫的琳儿,从唇间挤出了几个字,“她根本打不过你。”

“你的意思是,我下手太重了?”

无名火在心里烧起来,就算背了这个黑锅,阮昔也不想解释,人就是她推的,那又怎么样!

她已经受够了这个女人的虚伪,动手只是早晚的事!

“昔昔,你本可以不用动手的。”厉爵修心里一清二楚,对徐婕的过往也明明白白,阮昔本来用不着弄得这么僵,可她偏偏动手了。“为什么不能好好说呢?”

“好好说?”阮昔咬着牙看他,“你以为我还能忍得下去吗?我又不是乌龟!反正我也受够了,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昔昔,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就算她不动怒,厉爵修也容不了徐婕几天了,阮昔却选择了最激烈的一种方式,毁掉了他一心以来维持的假像,怀里的女孩子还在簌簌发抖,她心里的疮伤又不知多久可以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