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那个性格,如果让她知道,童诗就别想有好果子吃了。”

“你担心这个,怎么不怕帝炎会发现你和厉爵修的事?”

阮昔微愣,“有厉少在,还有我担心的份?”

李沐意不和她多扯,“你守在这里,我去找莫颜。”不管怎么样,总比现在醒不来要强吧。

齐家以前涉黑,齐凌风更是出类拨萃,是齐家最重要的继承人。

与其与说是操心过度,更不如说是无可奈何,真让齐凌风给童诗下了药,那就完蛋了!

“我去吧。”

“昔昔,别硬来。”

“我知道。”

不久,阮昔带着莫颜上了楼,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脸色泛青,常年休息不好的脸上苍白没有血色,冰雪一样的脸色看不出什么神情,走到童诗身边看了一下,迅速做出了诊断。

“是新型的SK-1,是谁干的?”

“……齐家的人。”

想不到他真的会做得这么绝,阮昔的心都颤了起来,“会怎么样?要不要紧?”

“事情有点麻烦,解药的时间只有一周,我再快也弄不出来,还是要找齐家的人。”莫颜淡声,“或者,你们去偷。”

现在的齐家,再进无异于虎穴狼窝。

李沐意沉默了一会儿,把阮昔的手握得死紧。

“莫颜,麻烦你了。”

“没关系,反正也是举手之劳。”

脸色苍白的女人扫了阮昔一眼,“反正公平交易,谁也不欠谁的。”

等她出门,李沐意仍然攥着阮昔的手不肯松开,把门合上后一字一顿,“还有一周时间,昔昔,不要冲动行事。”

“我冲动什么,呵呵。”

笑声充满了悲凉,阮昔心里苦涩得要命,整个身体都泡在冰水里一般寒凉,“就算拼了命,我也要他交出来。”

“昔昔……”

走到窗边去,看着即将升起的太阳,阮昔的目光里现出隐忧,她从来没有这一刻明白自身的渺小无力,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头沉甸甸,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只要她再坚持一下。

童诗就不会出事!

只要她再多坚持一下!

不应该败在她的可怜下的,阮昔总是没办法抗拒。

“天使之链是童诗的心魔,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后面走过来,李沐意扶住了她的肩,“如果不是你,恐怕童诗已经遇害了,齐凌风看在你的份上暂时饶过她的性命也未可知。”

妄想进入齐家,还想全身而退的人。

齐大太子,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或许,他猜到阮昔也在附近,才会引她进去。

借此来胁迫她答应自己的邀请……这是齐家太子极有可能会做的事情。

天色已经渐亮,阮昔全身僵得像块石头,呆呆站着,嗓音干哑,“不管原因如何,结果总是不能承受,童诗……她……”

“她为什么会对天使之链这么着魔?”李沐意替她问出口。

转头看向曾经生死与共,现在却昏迷的搭档,阮昔重重点了头。

“一切,还要从几年前说起。”

冷清的室内,轻柔缓慢的声音回荡着,“她泡过这么多男人,唯一动了心的那次,有那么一个男人把世上最心爱的东西捧到了她的面前,她没有珍惜,事后,却是无尽后悔。”

阮昔心如刀绞,“找得回项链又怎么样,还能寻得回那份感情吗?”

“当然不可能。”

“那她还拼了命地去夺。”

“有些事情,没有想起来就会一直埋藏在心底里面,永远不会翻出来,可是一旦翻出来,就没有再藏下去的余地,童诗为了这条天使之链已经着魔了,她如果拿不到,不能再看一眼,恐怕会一辈子都不能释怀。”

以物思人,这种傻冒的事。

童诗居然会奋不顾身地去做。

“现在弄成这样,她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哽咽着说不下去,阮昔浮起了泪花,又强自抑下去,“那个男人不记得她,又能怎么样?”

“昔昔,别难过了。”

“不难过,我才不难过。”

这一切都不是她害的,她才不会内疚。

“这个傻缺,总有一天会醒过来。”

她们都不会去问那个男人是谁……这是留给童诗最后最后秘密的尊重,不管她现在如何后悔,那段时间都已经过去了,身为帝炎的特工,需要把感情置身事后,一切只能往后看。

抹掉过去的一切,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至于天使之链,经过了童诗的手,又失而复得。

想必她的心里会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