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爵修瞪着火红的世界,出声问,“阮秘书呢?”

没人回答他,她的位置上也没人,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

老胡招呼着人把玫瑰花扔出去,可是,香味还是残留了下来,没有这么快可以消散,办公室里的空气仍然浓烈得让人窒息,既而把窗子全部打开了,风声卷动着窗帘,传来飒飒的响声。

在这一片混乱里,厉爵修走到窗边,脸色仍然很臭。

“去,给我把阮秘书找来!”

老胡听命出去了。

看这个样子,好一会儿也找不回来。

厉爵修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没好气地黑着脸继续站着。

周秘尴尬地站着,抱着手里的资料说,“那我先出去了,厉总。”

“你把会议记录抄送一份给我。”

“还有计划案的事情,整理一下发上来。”

厉爵修说完,周秘就出去了。

压抑的空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里,只能听见一个人的呼吸声。

阮昔藏在门外久久未动,她也不敢动,都到了这个时候,再出现不是很奇怪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有点怕这样的厉爵修。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她也生气啊,这个男人凭什么扔掉她的药!

片刻后,急急忙忙的老胡回来了,他带来了一个奇怪的消息,“前台没有看到阮秘书出去,也没人见过她。”

风行大厦的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了。

厉爵修听完,脸色僵了一下,“卫生间呢。”

“女职员也进去看过了,没有。”

老胡深深感到了自己的失职,怪异的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阮秘书怎么会失踪得这么奇怪?风行的防范这么严格,怎么会有人可以突破防线来掳人,而且,他们应该是冲着厉少来的,怎么会带阮秘书走?

而且阮秘书身手应该不差,就算遇到危险也应该留下讯息。

她来得时间不长,也接触不到什么机密文件,掳人也没有价值啊。

只好把求助的看向厉爵修,“厉少,您看?”

他能怎么看!

厉爵修心里不爽,把前因后果想了一遍,只能想出唯一的结果……他走到门后,陡然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僵贴在墙壁上的女人呆住,又好像吓傻了一样。

心虚不已地看着他,娇嫩的脸上还留着门上的白灰。

气氛又僵住。

他们好像很容易陷入这样的境近……尴尬……然后是怪异。

阮昔越过厉爵修的肩头,看向他后面眼睛瞪圆的老胡,不好意思地吐了吐丁香小舌。

小女儿态尽显。

她只是开一个玩笑而已,哪想得到会闹得这么严重……

听到厉爵修说找人,她就更不敢出来了,偏偏死活等不到他出去,就只好一直窝在这里禀住呼吸。

有那么一秒钟,她以为自己会窒息。

一秒又一秒。

厉爵修还是逮到她了。

用这种毫不客气的方式瞪着她。

“厉……厉总……”

她叫了一声,厉爵修堵上来的唇就把她的话给吃掉了,蛮横地一点点挤尽她嘴里的空气,闷哼了一声,阮昔猝不及防被他大力地压到了雪白的墙壁上。

眼前一花,就只能看见性感的脸在视野里徘徊了。

直至肺里的空气全被挤出来后,阮昔才慢慢觉得唇舌麻得厉害,后背用力抵着。

痛觉从脊背一点点蔓延开来。

恼怒地踩了厉爵修一脚,对他的蛮横恼怒不已。

趁着可以说话的时候赶紧怒骂,“混蛋,我是你的秘书又不是你的暖床,你……唔唔……”

炙热的唇舌用力堵住她的,厉爵修被骂了也仍然很开心,星星闪烁在黑目里,沉沉地勾人夺魄,被他这样‘深情’地看着,阮昔的鸡皮疙瘩从胳膊一直冒到了身上,哆嗦不已。

厉爵修吻够了,亲够了。

心满意足了才搂着她的腰懒言,“这是给你的惩罚。”

啊呸!轮得到你来惩罚我!

阮昔张开小嘴,又怕他会趁机吻上来,被他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你就不怕老胡看到你的罪行!”

“嗯?”他的唇边咧开了笑,“他不敢看。”

真是自信到爆棚!

老胡确实不敢留下,早在察觉不对的时候早就溜了。

阮昔气闷,又被他占了一次便宜!如果不是心虚,她绝对不会这样松懈心防,现在她现在慢慢发现,厉爵修的爆发是有迹可寻的。

长久的冷战是深埋的炸药,她以为火气在慢慢消散的同时,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却在慢慢积累对她的执拗,直到导火索燃起来的同时,连同她炸了个干净。

可是,这样的感觉却不那么反感……

和齐凌风的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心里涌上陌生的情绪,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看着他不是那么碍眼,惹人厌的薄唇近在咫迟,阮昔忍不住忿然,“谁让我丢掉我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