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摆设其实很简单,靠近门口是一张桌子,进了门之后是一个泥巴砌筑的灶台,其后则是一个大通铺土炕,炕檐边里放着一个矮桌。

土炕上零零乱乱放着一些衣物和被褥,颜色发黑味道也是极其难闻。

转了一圈封云并没有看到老者和那个老太婆。

后院中女婿女儿的房间中就没有人,反而遇到两只鬼,这里同样没有人,是不是意味着这里还有两只鬼?

想着,封云握紧了鬼头刀,缓缓退出门外,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如此反复几次,若非那熟悉的场景,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咦?

再次踏进门,视线落在油灯上,不觉停了下来,油灯依旧散发着阴森的绿光。

油灯很普通的那种,灯罩被烟熏的黑漆漆。

灯座上撒了一点点白色粉末,封云伸手沾了一点,拿到眼前一看,与老者给他的那一小撮一模一样。

灯火是因为这些粉末而变绿的,老者为何要在灯芯中加这些东西呢?

封云忽然皱眉。

呼…

门外一阵冷风吹过,纸糊的窗子“呼呼”作响,油灯一下子摇晃起来。

封云手提鬼头刀,环顾整个房子一圈,右手拿着油灯当火把再次想房间深处走去,跳上土炕,他用鬼头刀扒拉着土炕上凌乱的衣物。

扒拉开衣物露出里面用泥巴抹的土炕,上面也没有铺凉席或者柴草之类的东西。

就在扒拉到最里面的一堆衣物上时,封云怔住了,犹记得这堆衣物正是围在那个老婆子身上的,现在已经临近盛夏,寻常人穿着单衣尚且嫌热,这又是房子里,身上在围上这么多衣服,她就不嫌热么?

油灯放低,封云放慢了速度,一件件衣物被挑了出去,衣物很干燥没有丝毫的潮湿感,将所有衣物扒拉出去,一片水印赫然出现在眼前,大致是一个臀部的形状。

不!那不是水印而是油印!

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干燥的土上印出油印?

封云眉头皱的更深了。

目光在那片油印上逗留了很久,刚回过头目光落在土炕上,但看到的东西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土炕上印出一个毛骨悚然的人形影子,那东西笔直的躺着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上扬着,没有肩膀,双手和脸死死贴在土炕上,正死死盯着他,在手中绿油油的灯光下,那张脸比鬼脸还要骇人。

饶是见惯了鬼怪,一刹那,封云脑海一片空白,浑身颤抖,弹跳着跑出门外。

凉风顺着脖颈倒灌而下,打了一个寒颤,他方才感觉意识回归到身体。

封云心有余悸,时至今日,能让他产生恐惧感觉的场面几乎已经没有了。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东?

虽然那土炕上的人影着实吓了他一大跳,但是他强大的感知力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能威胁他的东西,壮着胆子,封云重新捡起地上油灯,没了那些粉末的助攻,灯火恢复到了正常的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