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门破了一个大洞,轻轻推开房门,里面黑漆漆的,门外的阳光像是开闸的洪水瞬间散漫在整个屋子里,使得房间慢慢有了一丝光亮,随着阳光的涌入细小的尘埃随着阳光欢快的舞动,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霉味还有丝丝的血腥味。

封云大步走了进去,屋内很是凌乱,脚下就是一把断了腿的矮凳,正面是一个长方形的矮柜,上面的东西又像是打翻了一般四散开来,最右边是一通铺大炕,上面散落着一些被褥,被烟熏的墙有些发黑,依稀还能看到上面喷射的暗红色的血迹。

屋内最左边有个小门,进去之后就是伙房,那是封云最爱去的地方,一家五口人的饭食都在那里产生,每当实在饿的难受的时候他都会偷偷跑进去,总能找到母亲偷偷给他留下的一小块黑面馍馍。

深吸了口气,封云走了进去,伙房内的摆设到和他记忆中的差不多,很是整洁,唯一的一扇透光的窗户也完好无损。

伙房内没有任何发现,封云便走了出来,土炕上的被褥被血液凝固着粘成一片,被褥下面则是大片大片的暗红色血迹。

很难想象父母弟妹在这间屋子里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转身离开的时候他被桌在上一个瓷碗给吸引了。

碗是一个很普通的瓷碗,封云记得那时父亲吃饭专用的碗,比他们的大一点。

碗中留着浅浅的一点血液,早已干枯泛着黑色,碗边上一片血迹像是被刷子抹了一把。

黑色的血渍,仔细看的时候会有一层淡淡的光晕。

碗里怎么会有血?

从现场来看似乎是怪兽所为,但封云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父母弟妹的坟就在房后,提着祭品翻过墙,迎面一张熟美的脸。

艰难的咽口吐沫,“张婶?”

他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红色旗袍样式的女人,高高的发髻挽在脑后,露出一张宜嗔宜喜的鹅蛋脸,女子面上铺着一层淡淡的粉,很是白皙,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俊挺小巧的鼻子配上一双红润的嘴唇显得格外妖娆。虽然人过三十,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怎么是你?”对面女子显然认出了封云,只是疑惑更甚。

“今天休息,过来看看。”封云低下头,摆弄了一下手中提着的祭品。

“哦……”张婶撒了一眼他手中提的东西,狐疑的目光又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钟这才轻轻的哦了一声。

张婶自打封云记事起就这么叫,至于她的本名是什么就不知道了,和他家算是邻居,人长得漂亮,又是寡妇,自古门前是非就很多。

小时候封云不懂事,常被那些比他大的孩童撺掇着偷看张婶洗澡,现在想想都有些脸红。

张婶美艳之名远播周边乡镇,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登徒子,但他又极为泼辣,那些人总是被他骂的狗血喷头,抱头鼠窜,这也成了封云小时候每天必看的娱乐新闻之一。

她对待那些登徒子不加颜色,但是对待邻里却极为友善,多次在众人快要揭不开锅的时候,端着一碗白面或者大米就走了进去,以至于很多人外表上对他不假辞色,内心却念着她的好。

小时候面对张婶的时他总是会羞涩的低下头,现在他下意识的还会那样做,鼓足勇气封云抬起头问道,“张婶这是要去哪里?”

张婶白了封云一眼,没好气的道:“前几天你们房子里经常传来一些怪叫,弄得人睡不着觉,今日壮着胆过来看个究竟,就碰上了你这小东西!”

说着一双美目直勾勾的盯着封云,“是不是你这小东西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