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上学的时候佩拉和她讨论过感情问题,当时她正在和奎克因为中午没一起吃饭的问题闹矛盾。

佩拉坐在高脚凳上滔滔不绝,而温纳则忙着赶魔法史的论文。

“我敢说……”佩拉深吸一口气,“你一定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对吗温纳?”然后没等温纳回答,她就继续用一副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的语气说,“爱情……反正我觉得爱情就是你脑子里一直想着有关他的事,看不到他就浑身提不起劲,看到他就精神紧张。”

佩拉问,“这样的对象,温纳,你有吗?”

温纳的眼前划过一张熟悉的脸。

微笑的时候总是扬起一边的眉毛,左边的嘴角突兀地上挑,永远一副万事皆在掌握的模样。 她以前还没意识到自己有这种看不到他就浑身乏力,看到他就精神紧张的感觉,现在她明白了,那种精神紧张已经进化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她已经在大脑里幻想自己狠狠挥出一拳把他脸上的自得打碎的情景。

如果这个算爱情的话,那么她的爱情还挺暴力的。

“既然里德尔先生说没有。”那个叫查理的高胖男人尴尬地咳嗽了一下,“那就……恩……就算没有吧。”

温纳冷不防开口道,“先生,什么叫就算没有,本来就没有,那个‘就算’是什么意思。”

杰克赶紧油滑地打圆场,“查理的意思当然是绝对没有。”

温纳冷笑。

他们两个一见情况不对,赶紧向伯爵道别。“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毕竟这是年轻人的事,应该年轻人自己解决。”查理说,他显然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被喜欢的女孩子狠狠地甩了。

杰克拿手肘捅了查理一下阻止他继续下去,这个总是直话直说的家伙一点都不会看人脸色,就算他同情里德尔先生也不能明着表现出来,那个威斯小姐嘴唇边的笑容几乎可以冻死一整个伦敦的巨怪了。“查理的意思是,我们应该走了。”他机灵地说。

他们很快消失在壁炉里,威斯伯爵铁青着脸转过身,他嫌恶的目光像利箭般直射向汤姆。

“或许我该提醒你,里德尔先生,你应该走了。”他怪声怪气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温纳谈,你并不适合呆在这。”

“是关于温纳婚事的?”汤姆问。

“汤姆里德尔。”温纳在心中咬牙默念这个名字,对面的男人微微一笑,修长白皙的手指暗示性地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温纳装作没看到,但也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伯爵硬邦邦道,“这不关你的事。”

汤姆笑了笑,他诚恳地说,“伯爵,您误会了,我并不想要和温纳小姐结婚。”

他不说还好,一说伯爵就生气。“是吗,温纳有什么不好,以你的身份,你……你难道还嫌弃她?”

“你误会了父亲。”温纳开口,“里德尔先生真的和我没什么。”一道灵光闪过,她说,“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说,但为了我的清白,父亲,其实,汤姆一直很喜欢另一位贵族小姐,但是因为对方订婚的关系,他一直强自忍耐,从未开口。”

汤姆一顿,慢慢转过头,细致的眉毛微微扣起,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她注意到了,也扭过头冲他笑。

伯爵忍耐着怒气问,“另一位贵族小姐,是谁?”

温纳停止与汤姆的瞪视,转过头面露难色,“其实……这关系到伍德家……所以不好说。”

“是那个和埃德加伍德订婚的?”伯爵大胆地猜测。

温纳露出慌张的神色,她倒退一步,捂住心口冲汤姆嚷道,“汤……是父亲他……我不是故意的。”

“不,没关系的温纳,我明白。”他温柔地回应。

两人假笑着对视。

“是这样吗?”伯爵怀疑地问,扭头问汤姆,“那么你为什么有温纳的魔杖,她手上的那根假的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说的什么肌肤相亲都是什么意思。”

“请您千万不要误会,那都是玩笑话,源于我自己的虚荣心。”汤姆说,“温纳和我是最好的朋友,不过那根假的,我并不知情。”

伯爵转而瞪向温纳。

如果想要证明自己和汤姆是清白的,眼下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顺着他的台阶下了。只不过这人一句话就撇清了自己偷藏魔杖还造假的罪行,现在竟然想让她背下这个黑锅。

温纳忍耐道,“是我的错,我当时发现魔杖不见后很心急,怕您再责怪我,所以就自己弄了一个。”

“真是愚蠢,魔杖丢了再买不就好了!”伯爵恨铁不成钢地怒斥她,“不可理喻!”

温纳在身后默默地扳手指。

伯爵又问汤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当时并没有住在一起。”

“我们当时的确住在奎克的家里。”

“你……你们!”

温纳忍住叹气的*,她决定让汤姆自由发挥。

“……但那也是想要体验一下离开父母的感觉。”汤姆说,“我知道这样并不是行为端正人所应该做的事,但如果伯爵真的想责罚我们,那也请将您的怒火宣泄在我的身上。”

“你以为我不敢吗?”伯爵火冒三丈。

“您当然敢。”

汤姆谦卑地说,“可是……在此之前,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说明当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