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纳忙着自己的约会,她一回家威斯伯爵就带来了两个年轻巫师。她还来不及用热水把脸上的灰尘洗掉,就被迫接受他们的问候。这两个年轻人是伦敦上流社会的人,但他们的出身并不理想,威斯伯爵说其中一个身体里有八分之一的麻瓜血统,十分肮脏,如果不是看到他年纪合适,他根本就不会让她见他。而另一个来自法国,威斯伯爵不确定是不是该把继承人远嫁到国外去。

“我安排你们见面是因为在见过他后,你就能明白纯血统的与众不同了。”威斯伯爵这样解释。

但是说实话,温纳很喜欢那个八分之一麻瓜血统的年轻人,他有一头闪亮的金发和湛蓝的眼睛,说话温柔,举止文雅。另一个法国人则极其傲慢,说话腔调让人想拿砖头砸他。

威斯伯爵暗示她邀请那个法国人留下吃晚饭,可温纳偏偏不让他如愿。她已经因为他的擅作决定憋了一肚子的火。

“您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温纳礼貌地问,虽然她完全不记得他。

阿尔很意外这位有钱纯血的小姐会邀请他留下,他帮她拉开椅子,她朝他友好地微笑。阿尔的心微微一动。

“并不是,我在德国上学。”他柔和地说,“家父是德国人。”

“德姆斯特朗?”

阿尔点头。

“那么我猜测你一定已经毕业了。”她又问。

阿尔看着眼前青春靓丽的少女,眼神一软,含笑道,“是的,三年前。”

温纳心中盘算,德国是个很不错的地方,相对于乌烟瘴气的伦敦更有新鲜刺激感。她甚至开始考虑毕业后该怎么样,如果威斯伯爵一定要她嫁人,她情愿嫁给一个温和有礼的丈夫。 而伦敦则有太多过去的回忆,她迫不及待想去国外见识见识,看看那里的天喝喝那儿的水。

“那你还会回德国吗?”她的语气里饱含满满的期望。

“事实上,我来伦敦只是想探望我的母亲。”阿尔在她身边坐下,威斯伯爵不客气地在对面瞪着他,他也不害怕,大胆地为她取了块香喷喷的白面包。

温纳大方地接受了,她把面包撕成小块,沾着黄油慢慢吃。

“你平时就喜欢吃这个?”阿尔笑着问。

“差不多吧。”温纳说,又问,“你还习惯我家里的菜吗?”

“当然,我十岁以前都在伦敦生活。”

他们聊了很多,比如魁地奇,比如读书,比如在草地上阳光下和朋友们聊天。温纳发觉在阿尔面前她不自觉地以一个淑女的身份要求自己。他总是提及自己过去最美好的回忆,让她忍不住微笑,阿尔就像太阳的光,炙热而不由自主地吸引人去靠近。

“你说你的腿断过?”温纳讶异地说,举起杯子微微抿了口红葡萄酒。

“骑马摔下来的。”他毫不介意说出自己的落魄事。

温纳不由自主地微笑,“你和别人真的不一样。”

阿尔讶异地挑起眉毛,“为什么?”

温纳的眼前浮现出埃德加气急败坏涨红着脸的毛躁样,还有汤姆隐藏在阴暗中对她露出恐怖微笑的瞬间。

“一般的男士都喜欢在女士面前表现出他们最绅士的一面。”温纳说,“但你竟然把自己摔断腿的真实原因告诉我了。”

“也许我应该撒点小谎。”他打趣自己,“比如……”

“比如你是和什么巨怪战斗的时候折断了腿,或者你为了解救一火车的孩子不幸被攻击。”她插嘴。

他们两个对视,不由自主一起笑了出来。

当他们解决了晚餐,温纳竟然破天荒地请求威斯伯爵让阿尔留在庄园里。

威斯伯爵的脸涨得通红,“你在说什么温纳,你明知道他……”

“阿尔在伦敦没有住的地方,她母亲的屋子还有他的其他兄妹,贸然搬入太唐突了。我看我们庄园上有这么多空房间,腾出一间也没什么不好的。”温纳强硬地说。事实上她已经想好了,这个阿尔看起来不错,性格随和温柔,如果她一定要嫁人,这种对象才是理想型的。

“可是……”

“就当是交个朋友。”温纳微微一笑,“不能成功也没关系。”然后她凑到威斯伯爵耳边低声,“阿尔的父亲是你的生意伙伴吧,在德国。”

威斯伯爵哼了一声,勉强道,“……好吧。”

温纳背转过身,阿尔显然已经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楚,可他半点责怪威斯伯爵的意思都没有。

是个沉稳的人,温纳暗想。

“跟我来吧。”她想着那些贵族小姐的动作,学佩拉那样俏皮一笑,“你的房间在楼上。”

他顺从地跟着她上楼。

她矜持地扶着扶手上楼,“你喜欢伦敦吗?”

“伦敦很不错。”

“比德国还好了?”

“德国和英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国家。”他谦逊地说。

温纳暗自点头,很懂得进退。

“那你是喜欢德国还是英国?”她狡黠地问。

他没有答话,温纳突然转身,他靠得太近她差点跌进他的怀里,索性她及时稳住了自己,而他的双手也保守地扶住了她的腰。

她比他站得更高,可是他竟然还比她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