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箫收了收拉凳子的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这里一直没人住,所以……”

“师父,别忙活了。我站着就行。你衣服都脏了。”

萧楚儿说着,像从前一样,伸手帮他拍了拍沾灰的地方。

“咦,拍不掉咯。”

柳箫有点不自在的偏了偏身子,躲开了她的动作,“楚儿,别弄了。”

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想起,鬼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换衣服了。

萧楚儿感觉到了,收回手笑了笑,“师父。”

一如既往的声音与语气,让柳箫有点恍惚,好似回到了五年前。

脸上的表情悄然挂起一丝无措。

“师父,你还好么?”

萧楚儿可以理解他此刻的心绪,就如她刚回来时,想要靠近,却有害怕。

所谓的近乡情怯,就是如此吧?

她静静的等着对方回神。

“我走神了。”柳箫恢复时,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萧楚儿不在意的笑了笑,说出了一句,对方等了许久的话语,“师父,我真的没有怪过你,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两人之间略显尴尬的相处方式,让她很不习惯。

柳箫眸中闪过一丝愧疚,长长叹了口气,“楚儿,是师父想多了。对不起。”

“师父,我们之间真的不用说对不起的。没有你,就不会有楚儿,你又何必在意那些呢?做那些事情的,是柳明做的,又不是你!”

下午睡觉时,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长很长,把她前二十年的人生都拉了一遍。

她像一个局外人一般,看了一场最长的电影。

醒来时,她一瞬就想通了很多。

“可是,师父没有保护好你,也有错。事后,又……”

就像萧楚儿所说,她的一切是自己给的,可自己的一切,都是古天派给的。

当时那种情况,他真的没有办法冷眼旁观,看着古天派被秦赢灭门。

唯有牺牲萧楚儿了。

“师父,我已经成年了,长大了。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与家庭。我不再是你的责任了,你不用担心我了。

那次事情,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历练。我现在依然活的很好,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柳箫知道她是在安慰、开解自己。但有解铃还须系铃人,有的事情,一句话两句话真的说不清。

他现在也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也不想让对方再膈应对方。

这样的事情,多说一次,就是多回忆一次。

“嗯,我会放下的,你不要担心我,才是真的。”

萧楚儿甜甜一笑,没有说话。

柳箫回了一个笑容。

两人心照不宣的切换到曾经相处的模式。

“楚儿,你知道血尸的事情吗?”

恢复正常的柳箫,心底最惦记的事情,就是这个了。

萧楚儿心底飘过一道了然。

就知道,有无量在,什么事情都包不住。

“师父,是无量告诉你的么?”

无量?

柳箫表示不认识。

他与无量见面时,对方没有自报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