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是什么呢?不知道。是太过震惊,致使了恍惚?还是精神不振,导致了记忆紊乱?

一个问题,她为什么在这?

“客人,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是有什么烦恼吧。”

她正纠结着,面前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中音。顺着声音,她抬起头。

一个中等身高的男人,应该和她差不多年纪;身材很不错,长得也算不错,但第一眼,他那副掩盖了双眼的墨镜,以及毫无感情波动的表情就给人一种谜一般的距离感。他身后是一个摆满了各种酒的柜子,靠在柜子上的一根红木拐杖表明,他腿脚有些不便。

电光石火般,她突然想起来了。

“......是的。听说,可以在你这里点一些......不大一样的吃的?”

是的,见她这番模样,友人便推荐了位于南湖路最偏僻角落的拾魂酒吧。这名字乍一听,还以为是什么杀马特,结果,还真是挺普通的小酒吧,只有老板能根据需要做饭这一点有点像XX食堂,其他,毫无特色。

“是的,想吃什么随便选。你很走远,是今天最后一个客人了。”

老板信手从柜台下拿出一杯淡蓝色饮品,上面还插了一片柠檬,看起来有模有样e。

“预调自创鸡尾酒,赠品。你可以边喝边考虑。”

淡然说完,老板打个响指。

“来了~”

略显爽朗的回应从吧台旁的门中传来,片刻后,一个年轻男人悠然走出,手中拿着一份看似菜单的黑色小本。

“今日剩余材料,还请随意挑选。”比老板高了半个头的年轻人微微鞠躬,露齿一笑,便哼着歌走回了门中。

看着年轻人的背影,她似乎受了感染,不那么颓废了。喝了口爽口的饮料,她冲老板点点头。

“嗯,那我点了。”

“请便。”

她翻开菜单。

“......”

她不由愣了愣。

“......杂酱面。”

最后,她还是犹豫着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好。”

老板收回黑本,拄起拐杖,也走入了门中。

她又喝了口饮料,眨眨眼,以稳定心神。

嗯?

猛然间,她发觉,不大不小的店面中,只剩下了她一人。

......也对,都说自己是最后一个客人了......

“叮。”

“啊!”

古朴的吊钟响了,高度紧张的她不由叫了出来。

“叮。叮。叮。叮。”

......

吊钟又响了四声,预示着五点的到来。

这个季节,五点几乎就是昼夜的分界线了。

“不......不......”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她却着了魔一般,疯狂抓挠起自己的头发。

“你死了......死了就该走......所以别缠着我了!不是......不不不不!!!我宁可不是你的孙女!”

“铛。”

“您的杂酱面。”

老板一如既往的声音,一把将她从恐惧中,拉了出来。

“......”

恍如又一次南柯一梦,她喘息着,流着冷汗。

“趁热。这玩意凉了就等于完了。”老板将见底的饮料放到了一旁的托盘上,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的青年迅速端起,向她微微一笑,然后又一次走了回去。

“......”

她伸出筷子,颤抖着,划拉了一下品相极佳的杂酱。

什么都没有,除了杂酱。

她长出一口气。

这才对。

对,她就是听说,这里的食物可以帮人摆脱纠缠,才会来的。

她迫不及待,张口就吃。

“呼—”

好烫。

但......

好吃。

而且,不知为何,前所未有的安心。

不出三分钟,偌大一碗面,就被吃了个底朝天。

“一共三百一十二,多谢惠顾。”

简直是天价。但从面无表情的老板口中说出,就毫无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