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推门便见舒阳正坐在桌前喝着茶。? ?

鸾歌也不催他,歇了一会儿,才听他慢慢开口,讲了新丰之行的现。

舒阳到达新丰之后,按着鸾歌所说,在东郊一番寻找,却并没有现她所说的那座连葬的衣冠冢。

他在附近几多打听,才在一个老樵夫那里探得一些消息。

原本东郊山林无主,那些时候附近的人还能上山打柴为生,那一日樵夫和儿子打柴回来,却在常来往的小道附近现了一座新坟,由于那坟的样式有些怪异,这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樵夫的儿子读过几年学堂,便将那木碑上的字念了念,许是突然多了一座奇怪的坟让人觉得奇怪,此事倒是给他留下了一些印象。

后来东郊山林被皇家圈了起来,开山建了练兵营,他们也就没再能上去过,但是由于之前打柴常要经过,对那碑上的字也就不知不觉记在了心里。

当舒阳问起时,老头竟是一口道出。

“那碑上刻着的,是什么字?”鸾歌看着他,开口道。

“洛络之墓。”舒阳看她一眼,缓缓开口,同时手上蘸了些茶水,将前两个字一笔一划写在桌上。

鸾歌看到这两个字,瞳孔蓦地放大。

洛络!

“阿洛哥哥,你可要好好对络儿姐姐,否则我肯定不饶你!”

“络儿姐姐,小义又欺负我!”

“络儿姐姐......”

“这张脸呀......生得可真是好看,就不知道这张皮剥下来会怎么样......”

往日纷杂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鸾歌只觉头痛欲裂,满脑子只剩下柳树下慧黠的小女孩,那个在旁人面前平淡若水对着自己却会撒娇的小女孩。

三个月美好却又短暂的回忆尽数袭来,一时无法承载,她扔下怀中的六两,伸出双手按住脑袋,眉头紧紧的皱着,像是要阻挡什么破壳而出一般。

舒阳见状心道不好,顾不上一路疲惫,连忙结印施法。

只见道道蓝光从他手中散出,在虚空之中绕了一圈,形成一个蓝莹莹的光罩,将鸾歌笼入其中。舒阳变换手印,左右各一道明光窜入她的脑中。

没多久,她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面上的痛苦之色也没有那么强烈。舒阳松下一口气,收了手,走到她身边将她慢慢扶到床边。

鸾歌靠在他的身上,缓了缓,这才回过神来,坐直了身子往一旁床柱上靠去。

舒阳并不在意,只对她道:“情绪波动太大对你无益,还是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容后再议。”

鸾歌摇摇头:“不,我要出去一趟。”说着便要起身。

舒阳按着她的肩膀,强制她坐下,怒道:“你现在这样能去哪里?何时竟变得这般任性!早知你现下这般,师父当初何苦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