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叫我不要问,所以就算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也不要我问是吗?”

她说着,躲过宫溟的手,声线发颤一字一顿:“你根本没去S市,对不对?你就在A市,你做了什么?和谁在一起,为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宫溟抿唇,手掌僵硬在原地,最终缓慢的收回来,一张雕刻似的俊脸上似乎弥漫着几分狼狈和倦怠,就连眉眼扫过来,都是淡淡的荒芜。

他没说话。

两个人之间最尖锐的矛盾终于在这个时候爆发了。

宫溟是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人,不屑于解释,也不屑于对任何人软下态度,这个小女人是一个例外,她肆意妄为,宫溟也肯为她隐忍。

但是很多事情,不能对她讲。

“筱筱,夜色深了,你先休息。”

宫溟起身,挺拔的身影莫名的透着几分决绝的色彩,连眼眸扫过来都有一些淡淡的荒芜:“剩下的所有事情,都和你无关,也和别的女人无关,我们先彼此冷静一下。”

“什么叫和别的女人无关?”夏筱筱却突然笑起来:“我今天在宫家明明看到你了啊!你明明就是在那里的,你为什么躲着我?”

她说着,从床上站起来,赤着脚踩在地上,冰冷的地板凉意直钻她的心房,她只是抬眼看他:“宫溟,你有那么多秘密,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对不对?”

宫溟身上又太多的迷雾谜团,他不说,夏筱筱就真的不去问,以前是因为觉得这些是他的伤疤,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可笑。

他有那么多那么多隐瞒着的事情,自己却真的像是一个傻瓜一样,不闻不问。

宫溟蹙眉,把她从地上抱到床上。

他本意只不过是因为地上冰凉而已,这里不是他们的别墅,地上也没有那些厚厚的毯子,可是他的气息一接近,他胸腔里那种女人的香水味道,几乎是一下子就冲到了夏筱筱的鼻子前。

“你不要碰我!”夏筱筱一下子跳脚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推开他:“你有那么多女人你去找,何必还在这里纠缠我!”

女人的思维一向很可怕,特别是沉浸在一场让她不安的婚姻爱情,并且还在怀孕的女人,她意识不到很多事情,她很敏感。

哪怕是明摆着有那么多疑团,有那么多疑问压在自己面前,但是真正会引起她爆发的,还是别的女人。

哪怕只是虚无缥缈的香水味儿。

“筱筱。”宫溟的眼底里淡淡的血丝,整个人似乎压抑了很久,连眉眼间都是淡淡的倦怠气息,一眼扫过来,目光里压着些许无奈。

“不要闹,我向你保证,好么?”他说着,用被子裹紧她。

他身上的香水味儿再一次袭来,像是一种囚牢一样,刺激的夏筱筱浑身发颤,她最终深吸一口气,说道:“什么事都不会告诉我,对么?”

宫溟沉默了一下,点头:“是。”

他不是那种花言巧语的男人,也不会用迂回的方式回答问题,有些事情在他眼里,直接一点会更好。

他以为夏筱筱在意的是整件事情,可是他不知道,夏筱筱触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她知道的,也仅仅只有“秋娅”那么一个女人而已。

这就是为什么她当时在秋娅的门口,不肯离开的原因。

“筱筱,不要问。”他说着,低下头,墨色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脸:“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好么?”

他必须要在很短的时间内解决所有问题,否则,他就来不及了,筱筱,他就来不及了——

彼时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脸上,分明是流连疼惜的姿态,可是夜色之中,夏筱筱看不见,她只能嗅到那种让她浑身发颤的气息。

“交给你,都交给你么?”

夏筱筱突然笑了,裹着被子笑的一塌糊涂,笑到最后眼泪都下来了。

“筱筱!”宫溟蹙眉,他想要去开灯,可是下一秒,一个枕头就狠狠地砸过来。

“你滚,滚出去!”

她喊着,也不肯听他说了,直接滚了被子就把自己缩进去,像是头都不肯探出来的样子。

宫溟的动作僵硬在原地,继而目光一凉,心里都跟着一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脚就走了出去——看似是很漫长的动作,说起来也只不过只有那庅几秒钟罢了。

门被宫溟轻轻地关上。

“我就说,女人心海底针,你还是不会来得好。”宫溟前脚出来,后脚就听见一声调笑声:“天黑路滑,小心她闹。”

萧寒在这一点上尤为认真,这段时间几乎在杨冬月这里要了一条老命,所以异常羡慕夏筱筱这种懂事听话的。

但是他现在不羡慕了。

“医生怎么说?”

见宫溟不说话,萧寒压低了声线凑过来。

宫溟抿唇,抬脚直接往书房的方向走,眉眼扫过来都是淡淡的凉意:“还有三个月。”

“嘶——”萧寒倒吸一口冷气:“这么短的时间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