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筱筱一张红润的脸,一下子跟着白下去。

白的太惨,她紧抓着他衣衫的手都跟着紧了紧,埋在他的胸口处,不知道该怎么看。

苏茹的事情,和她脱不开关系的,不管怎么说,她都算是其中的一个推力。

宫溟揽着夏筱筱的眼眸,多少看了一眼,也只是一眼而已,又收回目光:“知道是谁安排的吗?”

“没有什么具体的消息,但是可靠消息传来,大概是和你那个弟弟脱不了关系。”萧寒笑,一脸的骚劲儿:“你那个弟弟昨天晚上还上了我手底下的几个酒吧去,霍霍了不少小姑娘呢。”

宫溟脸色更冷,只是瞥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萧寒本来耐着心思还想过来和他们说些什么,却被宫溟一个冷眼看过去,干脆起身,讪讪的出了门。

只是一出门,萧寒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只剩下一片冷意:“人呢?”

旁边的小弟一下子凑过来,点着头赔笑,萧寒一眼扫过来,抬眼看了一眼病房里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微微蹙眉:“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家的矛头,怎么一下子对准了苏家?手段还这样极端,连最后一点脸皮都不要了吗?

萧寒想着,忍不住冷笑——果然,这么一家子都没什么好东西。

那小弟听得冷汗津津,见萧寒似乎并不是很生气,也只是低着头赔笑,一直到目送了萧寒离开,才一路小跑赶紧去查。

萧寒要的东西,还很少有人不送上来的,毕竟他们萧家名声在外,真要是要不到,说不定动手就抢了呢。

不过宫家,确实是一团乱麻。

沙发上坐着宫四叔和郝静柔,对面的沙发上坐的却是奚桂芬,而奚桂芬旁边还站了一个人,裹着新衣,姿态挺拔脸色苍白的站着——竟然是苏茹!

“看你们儿子做的好事儿!”

瓷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镀金的花边滚在大理石地板上,碎成几块,明晃晃的刺人的眼。

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剑拔弩张,空气都跟着压下来。

保姆走过来,小心地放下杯子,却一不小心打翻了,顿时慌的连什么都不知道了,在奚桂芬怒吼着“滚下去”的吼声里,忍着滚烫的沸水弯着腰将滚落在地上的杯子捡起来,落荒而逃。

奚桂芬红着一张脸,狠狠地跺着脚:“苏茹现在是我们宫家的大儿媳妇,哪怕她真的做了什么难堪的事儿,也是宫家的私事儿,你这样捅出去算什么?难道要全A市的人都知道我们宫家这点龌龊吗?”

一边说,奚桂芬一边拉了一下身边的人,苏茹脸色惨白,想要躲开,却被奚桂芬拉的紧紧地。

她从昨天晚上开始,无家可归,她只好厚着脸皮来找奚桂芬,幸好,奚桂芬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及她平日里对奚桂芬百般示好的分上,收留了她。

可是没成想,今天早上天才蒙蒙亮,就闹出了这样的事!

报纸上登报的,就是婚礼上发生的事情,虽然那些视频没有被人放出来,但是还是有一些简单的照片,拿出来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

宫四叔沉着一张脸坐在对面,脸色很阴沉,看不出喜怒来,手里握着一个瓷杯,轻轻地抿,他最近似乎心情不错,虽然做出来一副沉着脸的样子,可是他眉宇之间的喜色压都压不住。

偌大的客厅里,一时只剩下郝静柔半是温柔半是嘲讽的劝慰。

“大嫂何必那么生气?反正宫溟是不喜欢苏茹的,何不如借此机会直接跟苏茹一刀两断?”

郝静柔说着,像是根本没有看见苏茹站在奚桂芬的身边似得,故作姿态:“只是可惜了,我原本以为苏茹那孩子还可以,可是现在看来,是我自己想的太少了,谁知道那苏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宫溟的啊?”

“不是宫溟的,难道是宫秦的?”

奚桂芬怒极反笑:“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不过就是觉得苏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要和你们抢财产吗?我告诉你,哪怕苏茹现在是一只破、鞋,哪怕她被万人唾弃,到时候去查一下DNA,只要血缘认,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们宫家的人!”

说着,奚桂芬又一次扯了一下苏茹,似乎是想从苏茹的嘴里听到什么斩钉截铁话来,比如“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宫溟的”或者“等到孩子出生之后你们就知道了”之类的。

苏茹脸色发白,磕磕绊绊,咬着下唇逼着自己说了一句:“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宫溟的。”

奚桂芬狠狠地昂着下巴。

郝静柔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不过也说不上是恼,只是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水:“那就一切都随你的意思吧,不过,就算是这孩子是宫溟的,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你难道不知道,宫溟已经放弃了宫家的继承权吗?”

顿了顿,郝静柔眼底里都略过了几丝冷光:“大嫂,你现在要是收敛一些,说不定到时候分财产的时候,还有你的份儿,但是要是你一直这样胡搅蛮缠下去的话——”

其中话间威胁,不言而喻。

奚桂芬一时倒吸一口冷气,被激的险些跳脚,但是又生生的吞回去,怒吼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却没有落下。

宫四叔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可是她奚桂芬,只不过是一个遗孀罢了!真要是折腾起来,恐怕奚桂芬都得不到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