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溟没来得及摇头,萧寒就缠了过来,勾肩搭背,笑的很得意,却在贴近他耳廓的时候,压低了声线:“查清楚了,苏家的人带过来的,苏天谷连妻子都没带,带了她过来。”

她是谁,不言而喻。

顿了顿,萧寒挑眉:“据说现在是在给苏天谷做情人,苏天谷很宠她。”

说完,萧寒抽身,眉眼之间还是一片晴朗,看不出情绪。

萧寒的神色更冷——他早就猜测,离开了宫家,又在赌场流连,肯定不会像是原先一样身家干净,却没想到,她堕落的这么快,这么彻底。

不过仔细一想,也确实如此,她一个过惯了上流社会的女人,似乎只有这一条路,更何况,她天生媚骨,当初就缠的父亲为她去死,区区一个苏天谷,又算得了什么?

他当初不去查,只是不想知道,有些蒙蔽自己的意思,只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无法再去逃避。

萧寒却依旧在笑:“今天是你的婚礼,我的人全程跟着她,不会出问题。”

他说着,退后了一些,随意扔掉毛巾,转头也不知道在找谁,最终锁定了一个身影,拍了拍宫溟的肩膀:“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十分钟。”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奔着那一抹窈窕的影子走过去,宫溟多少被吸引了一点视线,很远就看到了一抹影子,似乎是有点眼熟。

好像是杨家的千金?

看了一眼,宫溟收回目光——反正被萧寒盯上的,就没有一个逃得掉的。

此刻,又有人从旁白缠过来,半是敬酒半是抬举,他就礼貌的点头和对方讲话,礼貌之中带着淡漠的疏离,可眉眼之间的魅惑却看得人心醉。

有人隔着很远看着宫溟,那样一个举手投足都透着王者之气的男人,却在某一个画面,莫名的有些悲凉。

很淡,一闪而逝。

筱筱一个人站在镜子面前心神不宁,身后的设计师在帮她绑头饰,可是她脑海里都是刚才的画面,想起林雅芝走之前的样子,一时像是有很多人在抓她的心脏。

最终,她还是没有站住脚,趁着秘书一个不在意,她转身提着裙摆就跑了出去,谁也没想到新娘子会在这个时候发难,惊得秘书手机都掉了。

所以,众人在看到新娘子拎着裙摆,推门而出的时候,惊的鸦雀无声。

露天的草场,远处的蓝天白云霞光灿烂,不及她眉间风情。

那么美的一个女人,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走来,身后的裙摆飞扬,整个人美得一塌糊涂,可是一推开门,却被满堂宾客的目光给惊了一下,清澈的目光看着众人,一时进退两难。

宫溟也看到她,转手将手里的红酒杯放到一边去,转身去楼上接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筱筱习惯于在原地等他,不管她在哪里,宫溟都会来找她,无数次,转过身来,背对整个世界,只为了走向她一个人。

他似乎都是逆着光走过来的,俊朗的眉眼在灯光下明媚的一塌糊涂,身后却轰然爆发期一阵掌声和欢呼来,整个教堂都因此而轰动起来。

宫溟上来的时候,夏筱筱提着裙摆看他,原本为什么冲出来以及心理的担忧都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他的眼眸他的脸。

在他和她只剩下几步的距离的时候,远处的钟鼓突然响起来。

教堂里整点的钟声,很沉重浑厚的传得很远,余声阵阵,甚至都有些压过了众人的欢呼声,弥漫在四周,沉浸在人们的耳朵里。

夏筱筱抬眸的瞬间,被他拥进怀里,她本来是想要说话的,可是钟声弥漫,她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说不出,只是整个人陷入他的怀抱。

台阶上,她近乎两米的裙摆被外面的呼啸而过的风吹得微微有些漂浮,娇小的身体深深陷入他的怀抱之中,他的手臂穿过她泼墨似的长发,紧紧地禁锢着她的纤腰,像是要禁锢她的人生,永远在自己的身旁一般。

这一秒钟,似乎所有人的声音都安静下来,只有远处的迟迟钟鼓,以及眼前美不胜收的画卷。

一场震惊的婚礼,几乎堪称A市的世纪婚礼。

工作人员在不远处看着,被宫溟的侧脸迷得神魂颠倒,一时竟然松了手,没抓住手里的气球,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么一大团粉红色白色的气球,已经飞向了天空中。

四周竟然有人伴随着欢呼声,也开始将四周的气球放飞——一大团粉红色和白色夹杂着,几乎有上万,在风中呼啸着冲上去,在人们的震惊和欢呼之中,越飞越远。

像是人们最初的美好。

蔚蓝色的天空,纯净如洗,和那一大团粉色,美不胜收。

众人开始欢呼,整个教堂里,都被那样弥漫开来的幸福所淹没,只剩下四周的人的惊叹和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