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筱筱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温暖的阳光从病房外照在身上,四周白蓝色的调调。

熟悉的霸道气息扑面而来,她整个人都被人塞在怀里,用一种紧紧拥抱的方式,几乎喘不过来气,靠在颈窝上,正好能够嗅到男人的气息。

太浓烈也太炽热,裹得她动弹不得。

“醒了么?”宫溟温热的手指掐在她的脸上,微微用力,掐的她有些清醒,下意识的张口咬过去,可是动了一下,却觉得身上很难捱的痛。

原本结茧了的伤疤,又痒又痛。

“你怎么在这?”她动了一下:“不是要去上班么?”

“陪陪你。”宫溟拉下她不安分的手指,帮她拿过来一杯水,小心地喂给她喝:“一会儿是先回家,还是在这里再医治一下?”

公司还有很多事情,他不可能一直在医院忙,可是他又不放心将夏筱筱一个人放在这里,如果再发生什么事的话,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我在看看医生吧。”

夏筱筱红润的唇微微抿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她本来一刻都不想再看到宫秦那样恶心的人了,但是一想到,她的母亲可能还在这里,她就无法离开。

她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午夜梦回都会啜泣的那个人,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她怎么可能忘怀!

宫溟抱着怀里的小女人,手指把玩她的头发,闻言,深邃的眼眸颤了两下,才点头:“好,那你就留在这里,等我晚上来接你,好么?”

他说着,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母亲的事情,我会去替你查,也叫人采集了你和郝静柔女士的血液样本去对比,不要担心,等报告出来了,什么都好说,不是么?”

顿了顿,他贴在她的耳廓,一字一顿:“宫秦残了。”

夏筱筱原本烦躁不安的心,被他安抚的软的一塌糊涂,原本心底里不知为何结成的坚冰,在最后四个字上溃不成军,一颗心一点波澜都没有,宁静的像是一滩湖泊。

安静的病房里,百合花的气息弥漫,风从窗外柔和的吹过来,阳光洒在眼眸里,璀璨夺人,娇媚的女人嗅着空气里阳光和他的气息,一时之间满心慵懒。

你有没有这样的奢望,有一个人替你抗下狂风暴雨,任凭窗外云卷云舒,你不用说话,他就知道你是想要远方的田野还是想要和人争斗,他不在意你那些细碎的甚至龌龊的念头,并且帮你完成。

任何欺辱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很血腥,但是这样的血腥,维护了你心中最美好的对于生活的向往,如果有那么一个人肯来保护你,那么希望你余生都如此度过。

想着,夏筱筱忍不住紧了紧手中的宫溟的衬衣,被她抓皱了,却不想松手。

宫秦走了之后,一身挺拔西装的保镖守在门口,偶尔听到病房里面传来什么动静,就会很适时的走进来。

“夏小姐,一会儿要去检查一下身体,还有最后一个吊瓶要打,您现在要过去一趟吗?”

面带笑容的保镖姿态很亲和:“宫先生的意思是,如果您愿意的话,也可以去下面转转。”

夏筱筱彼时手里捧着一杯白开水,坐在病床上,蓝白相间的病服衬得她脸色越发苍白,泼墨似的长发裹夹着娇嫩的躯体,保镖看了一眼,微微有些惊叹——就像是一朵易碎的花儿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只是没想到,刚走到花园里转一转,就会碰上宫秦。

四周都是草坪和绿树,花团锦簇,不远处的湖泊一片蓝意,有孩子嬉笑着跑过,空气里都是淡淡的花香。

一身病服的男人坐在轮椅上,靠着轮椅安静闭目的样子分外安详,在树下似乎微微倦怠,宛若邻家男孩一般,夏筱筱第一眼看过去根本都没有认出来这个人,等保镖突然拦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才恍惚意识到什么。

推着宫秦的,是郝静柔。

宫秦睁开眼,正对上夏筱筱的脸,风拂过她的长发,露出那张精致却又让他恨入骨髓的脸来。

“是你!是你!夏筱筱!”

原本安静的宫秦猛地激动起来,甚至挣扎着自己要下轮椅,他的幅度有些大了,甚至差一点滚下了轮椅,郝静柔连忙在后面扶着他——这个动作郝静柔做起来很麻烦,她大着肚子,还要撑着宫秦的身体和轮椅。

“放开我!”宫秦一声吼,转身推了一下郝静柔:“你这个贱女人!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你以为你怀了孩子,就能进我们宫家的大门吗?做梦!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你就跟你这个婊女儿一样,千人骑万人跨的贱种!”宫秦愤怒的咆哮,却在下一瞬间猛地被人从轮椅上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