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怀里的小女人浑身都在颤,怕的要命,宫溟安抚了片刻才好了一些,回头却正看到一身高贵的苏茹从铁台阶上下来,凉凉的站在那一团衣服的旁边,不免有些烦躁。

“我不过来,谁给你善后?”苏茹压下胸腔里翻滚的思绪,冷冷的看了一眼宫溟:“你最好赶紧带你怀里的麻烦走,我好将剩下的事情处理干净,外面看笑话的人多的是,你不怕,我还觉得难堪。”

她很少这样直接的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宫溟只以为她是真的恼了,却没发现,在苏茹说话的时候,怀里几乎都快要昏死过去的小女人猛地抓紧了他的领带。

而苏茹,正在弯腰,小心地从地上的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了一部手机,然后塞进自己的袖子里,最后冷冷的看了一眼宫溟,凉声说道:“我先去善后,你自己掂量怎么办。”

说着,她快步离开,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

等走出了走廊,迎着炫目的灯光,苏茹微微有些摇晃,像是经历了一段噩梦一样,现在终于被拯救出来。

她捏紧了手里的手机,最后看了一眼门外停着的“120”。

消毒水的气息越发浓郁了。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正在被包扎,身上的病服很宽大,遮盖了她消瘦而又布满血痕的身体,她似乎有些清醒,不知道是不是痛的,眼睫毛一阵轻轻地颤。

病房里只有护士轻手轻脚的帮她处理伤口的声音,宫溟靠在窗口,静静地看着昏迷之中的女人,一颗心几乎被揪着,就要被生生的揪碎了,薄薄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今天在地下水发生的事情,宫溟一眼看过去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而他的小女人还算是幸运,受伤垂死的人在隔壁,而不是她。

要知道,宫溟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没有直接弄死他——让他这么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而这时,隔壁传来一阵动静,一脸苍白的主治医生从门外冲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病例:“宫先生,您现在能为您的弟弟签一下字么?他失血过多,而且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算起来,宫溟是宫秦的亲属。

俊逸非凡的男人靠在窗台上,静静地听着主治医生说的话,微微换了一个姿势,胃里痛了一下,他忍了忍,从兜里拿过胃药,也没拿水,直接生生吞进去,淡漠挑眉:“什么手术?”

医生倒是自然,行医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看宫溟这个样子,只是顿了顿,沉吟了一下,才小声说道:

“关于器官的手术,宫秦先生的器官几乎都要被砸烂了,虽然不威胁生命,但是我们还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恢复好,否则,宫秦先生以后可能不能人道了。”

旁边的小护士听的有些脸红,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几乎胯下都是鲜血,乍一看很渗人,又一看自己眼前这个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小女人,多少有些心痛——反抗强女干的女人,不管是什么结果,她都注定惹了一身骚的。

而在这个时候,床上的小女人似乎被痛的苏醒过来了,纤细的手指动了一下。

宫溟原本只是懒懒的应付着那个医生,全然没有签字的意思,被医生烦的紧了,干脆一个冷眼扫过去,却在这时突然被床上那个小女人一声嘤咛吸引过去全部的注意力,干脆将医生晾在那里。

医生一时之间束手无策——病人家属没签字,他不敢手术,可时间拖长了,宫秦真的不能人道了,出了什么问题,怕是他这个小医生也就别想做下去了。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传出一阵动静,病房的门被人生生踹开!

一脸阴沉如水的冷漠,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门口,目光狰狞的扫过来,一眼就落到了对面的宫溟的身上!

便是宫溟正和床上的小女人说话,拿着水杯在为她润唇,动作轻柔,连眼眸里都是柔软的波光,一边的护士看的心都化了。

“宫溟!你弟弟去哪儿了!”中年男子厉声呵斥:“你弟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却在这里看着一个贱女人?就是她伤了你弟弟!”

男人的声线飙出来,吼在整个病房里,宫溟紧紧的抿着薄唇,抬眸,很冷的看了一眼那中年男人。

“四叔,事情的原委您应该很清楚,我这个表弟是什么脾气,你也应该知道。”宫溟冷笑:“常年打雁,现如今却被雁啄了眼,他玩过多少女人,都和我没关系,但是动了我的女人,也别怪我不讲情面。”

宫四叔怒的脸都涨红了,他生性暴躁却口齿笨拙,此事又确实是他理亏,只是他一肚子火都发泄不出来,干脆就都冲着那病榻上裹着一身病服,病态虚弱的小女人发过去。

“就这么个贱女人,让你现在连谁亲都分不清了!”

宫四叔吼着,怒气冲冲的冲过来,医生和护士也都不敢拦着,宫溟彼时胃里一片烧灼,冷着脸拦着他,宫四叔倒也不敢真的冲宫溟动手,他不过是靠着宫家养着的一个米虫而已,也就是投胎投对了人家,可宫溟却是自身打拼出来的身价,他确实不愿和宫溟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