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隐约的僵硬。

夏筱筱的手指逐渐的蜷缩起来,手心渗出了一丝汗,贵妇的眼神太冷洌,她又是身体虚弱,却又只能这样撑着。

彼时韩辰正从厨房里出来,随意擦了擦手,走到客厅,看到了那贵妇,点头叫了一声“妈”,然后又转身,把夏筱筱拉在怀里,轻声道:“好好休息,你身体不好,别乱动。”

夏筱筱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惊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在她眼里,韩辰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存,有的不过就是一些阴谋算计而已,所以她下意识的想要避开。

韩辰也只是握了一下,就松开她,任由她躲着远了一些。

“我倒是没有问。”察觉到韩辰的态度,那贵妇嘴角的笑意又冷了几分,转头看了一眼夏筱筱,挑眉问道:“这位小姐,贵姓?”

夏筱筱哑着嗓子,回了一句“我姓夏,双字筱筱。”

坐在对面的贵妇,眼眸剧烈的收缩了两下,却也只是瞬间,她就垂下眼眸来,很意味深长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轻声笑了笑:“夏筱筱?”

夏筱筱抬眸看她,莫名的感受到了她眼里的锐利,但是她看到的这样的敌对的目光太多了,一时之间毫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对。”

“家里的父母是做什么的?”贵妇大抵是懒得绕弯子,又想是要确定什么一样,很莫名的补充了一句:“现在你在做什么?”

夏筱筱沉默了一下,觉得自己没必要回答这样咄咄逼人的问题,干脆也只是勾了一抹笑,却并不回答。

彼时贵妇正拿着那杯她倒出来的茶水,抿了一口,看到她一副眉眼带笑但嘴角发冷的样子,那已经吞下去的滚烫清流像是又翻滚上来了一样。

她抬眼凉凉的看了一眼夏筱筱,确定夏筱筱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不由得扯了一抹冷笑——这里还会出现那个夏筱筱?不过就是当初夏家的遗孤罢了!任她有多大本事,还能翻出了风浪?

想着,韩母凉凉的笑了笑,想,夏家留下来的,也好,不过就是一个谁都不曾注意的孤儿罢了,随便跑尸荒野大概也不会有人在意吧?

“那你知道,韩辰的身世,和我们么?”韩母的眼眸扫过她,很莫名的勾了勾唇——夏筱筱,她以前就听说过的人,只是听说了那么久,现在才见到,也是忍不住打量。

夏筱筱看似波澜无惊,靠在沙发上,微微摇了摇头,抓着手里的茶杯暖手。

她和韩辰相处了那么久,倒是也有问过,只是韩辰从未正面和她说过,她干脆也就没有再问,后来才知道,韩辰似乎家里只有一个妹妹,韩辰对其百般宠爱,但是却从未提过一声父母。

最起码,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而对面的贵妇目光清冷而又冷冷的带着一种尊贵感,大概是看到她的样子而微微猜测到了什么,笑了笑,却不再说话。

彼时韩辰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脊梁,哄着她回去:“我和她说会话儿,你先回去歇着,一会儿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么?”

他说着,很温柔的贴着夏筱筱的脸。

韩母在另外一边看的心里微微有些发冷,骨缝都跟着发寒,到底是她自己的儿子,虽然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和他生活在一起,但是到底也知道他的性子。

能被他这么温柔以待,似乎有点不对劲?

在安静的卧室里,夏筱筱独自一人安静了很长时间,把事情都缕顺。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突如其来的警察,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证据,宫氏确实有资金流动消失,她看过了具体的文件,只是没有指向她的罪证。

而她最终被韩辰带出来,而不是宫溟,也就是说——她可能已经被宫氏放弃,而当作了一个替罪羊?

一念至此,夏筱筱浑身都冷了一些——这件事情,宫溟知道吗?如果他知道的话,为什么没有带自己出来?凭借宫溟的权势——

夏筱筱想到最后,浑身都是发冷的,只是这个时候,客厅的动静隐隐约约的传过来。

他们之间的话似乎不冷不热不愠不火,声线不高,但是也足够让在卧室的夏筱筱听到一些,大概是听到一些关于家里的什么事情。

家里?

夏筱筱多多少少有些疑虑,她从来都没有听过韩辰蜀国关于家里的事情,以往她天真善良不曾多想,现在仔细回想,才发现疑点所在。

怪不得父亲当时和她多次提醒,说韩辰来历不明,只是她那是已经一心沉淀到他的身上,所以毫不在意,但是她现在却不由得多想。

而在客厅的时候声音一下子吵闹了起来:“不行!韩辰!这些事情我们没得商量!你要是不快点争取,我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而韩辰神态淡漠,整个客厅里没有别人,他只是简单的靠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自己面前有些失控的人贵妇,淡漠的勾了一抹笑:“这些事情我不想讨论,况且,我现在也不需要,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