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时间定在十点,位置是中餐馆聚福楼,阎家人阎爹,阎乔珺跟阎苓都到场,斯朗格罗家族,就只有司宏跟维克。

早早来到聚福楼,阎爹穿着墨色唐装,端着茶杯正襟危坐,表情冷冽的吓人。阎乔珺往阎子冀身旁靠靠“哥,咱爹气势好恐怖哟。”

阎苓将头发拨到耳后,眼角瞥眼时间道“司谣,你爸爸还没到吗?”

司谣探着脑袋瞅阎子冀的腕表,算算聚餐时间答道“两分钟内肯定能到,他坐轮椅腿脚不方便。”

“别是胆怯不敢来了。”阎爹喝着热茶,语气酸的能倒醋。

司谣疑惑的望向阎子冀,阎子冀摸摸她的脑袋让她别乱想,要是再看不出阎爹的诡异,他就干脆脱掉军装别干了。

阎乔珺缩着脑袋乖乖喝饮料,阎苓刚跟阎爹吵过架,也沉默着不吭声。阎子冀揉按着眉间,思索阎爹跟谣爸到底有啥恩怨。

司宏是踩着秒针进屋的,阎子冀阎乔珺跟阎苓都起身问好,唯独阎爹稳稳坐着跟座佛像似的。

“抱歉,路上堵车来晚了。”司宏颔首道歉,温柔的笑意感觉就像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阎乔珺跟阎苓的好感度蹭蹭往上飙。

“这腿脚是咋啦?夜里摸黑掉弹坑里被炸了?”阎爹挖苦道。

“意外事故,很快就能康复。”被维克推着落座,司宏笑盈盈的望着阎爹。“多谢阎将军惦记。”

“真懂礼貌啊。”阎爹咧嘴似笑非笑。“数年没见,这张脸倒是陌生了,都要错觉是斯朗格罗家别的儿子。”

“模样端正的到老都漂亮,倒是阎将军沧桑许多啊。”司宏微笑。

“整容就说整容,还漂亮?”阎爹嫌弃的撇嘴。“真不要脸。”

“爸!”阎子冀桌底踢阎爹一脚低声打断。阎爹反脚踹回去“你踢我干啥。”看阎子冀想说话,阎爹喝斥“憋着!”

“……”阎子冀摸摸捂脸,爹啊,亲家跟前你能别闹吗?

司宏笑得跟朵向日葵,侧脸吩咐维克句,继而暖声道“略备薄礼,都别嫌弃。”维克将礼物分给阎乔珺跟阎苓,阎爹寒着脸沉默。

阎乔珺的是辆新款赛车,阎苓的是套独款首饰。“这太贵重了,我……”阎苓想拒绝,司宏笑着摇头“这是长辈给晚辈的。”

“糖衣炮弹,这套到死都没改。”阎爹嗤声鄙视。

司宏笑着动动嘴,旁人没看到,阎爹却看懂了。‘招不在老,好用就行,气死你阎棺材。’

“砰!”阎爹怒拍桌子,阎乔珺吓得一哆嗦,阎苓将杯茶推过去“喝口茶降降火,这亲家见面你折腾什么啊。”

‘死黑狐狸!我.操.你大爷的!’阎爹脸色铁青。

要说阎爹跟谣爸的恩怨,那要追溯到阎子冀都没出生时。那次阎爹奉命到境外堵截批军火,结果却被谣爸给半道截胡。

那时阎爹刚结婚,谣爸还是少年,俩人这梁子算是结死了。谣爸作为斯朗格罗家继承者,常年在境外活动,俩人就这样变成宿敌。

谣爸跟阎爹斗智斗勇,谁都占不得谁的好,阎爹习惯板着黑脸,谣爸戏称他阎棺材。谣爸年少却狡猾阴险,阎爹就骂他黑狐狸。

俩人的恩怨维持到谣爸重伤,偷渡到中国暂停。谣爸结婚后,斯朗格罗家族内乱,他要到边境追杀叛逃者,结果又遇到阎爹。

他追杀叛逃者时跟阎爹的任务冲撞,结果就乱成套了。到最后,阎爹帮谣爸杀掉叛逃者,救他一命,但腿却被炸伤。

阎爹跟部队被困包围圈,谣爸带着斯朗格罗救援队,帮阎爹解围还恩,一切就像是冥冥中注定般,他们既像是宿敌,又仿佛不是。

阎爹是将军,任务中他沉稳睿智,但每次跟谣爸撞上,他都难克制怒意,恨不得跟他打一架。

饭菜陆续上桌,阎乔珺跟阎苓和谣爸说话,无论聊到什么,司宏都能接上,博学多才脾气还好,阎乔珺跟阎苓的好感都快爆表了。

没错过司宏瞥来的挑衅眼神,阎爹差点捏断筷子。“食不言寝不语,都闭嘴吃饭!”这只死黑狐狸,真是忒阴险狡诈了。

司宏笑盈盈的帮司谣夹菜“谣谣多吃鱼,聪明。”

“谢谢爸爸。”司谣乖巧的扒饭,根本不管谣爸跟阎爹的暗波汹涌。被司谣这声爸叫的微楞,司宏握紧筷子眼睛酸涩。

“谣谣的产期还有俩月吧。”司宏询问阎子冀。得到阎子冀的确定,司宏皱眉道“离产期越近越怕出事,我请医生到别墅跟着吧。”

“不用了。”阎子冀礼貌的拒绝道“我爸早就安排好了。”

阎爹鼻音嗤声“那是我孙子。”

司宏托腮细想片刻,然后微笑的望着阎爹道“看谣谣想跟谁住吧,要是她想到首都,我也搬到你家跟你住吧。”

“想都别想!”阎爹瞪眼怒拒。让这只黑狐狸住他家?那还不得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他可不想没到寿终正寝,就被他气死。

“真残忍。”司宏难过的叹息。“我真是很惦记谣谣啊,何况咱俩都是孤独老人,住着说说话也好啊。”

“死黑狐狸,别跟我玩苦情这套。”阎爹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