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主,吴庶妃真的偷偷给他爹捎信了,绑在一只白鸽的脚上。”夜晚时分,寒菱正在房内写着东西,小兔子悄悄走过來,轻声说道。

寒菱稍怔了下,唇角一弯,浅笑道:“我知道了,你好好看着她就好,千万不能让她偷偷跑了,我自有分寸的。”

小兔子瞧着寒菱淡然的微笑,很是不解,明明吴将军已经是朝廷的人了,却还要指引吴庶妃给他送信透露行踪,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可寒菱脸上从容淡静的笑意与周身流露出來的自信,硬是让小兔子把质疑的话给噎回去了,当下只得答应一声就回房去盯着吴庶妃了。

“柳义,信送到了吗?”小兔子刚走,柳义便飘了进來。

“翁主,信已经送到了,亲自交到了耶律非凡的手上。”

“哦…”寒菱眉眼一笑,抬起头问道:“我们的人可是潜伏进去了?”

“翁主,一切都安排好了,属下远远瞧到耶律非凡的营帐彻夜灯火,显然是为了翁主送去的那封信。”柳义嘴角难得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笑意。

寒菱淡淡一笑,以她对耶律非凡的了解,他孔武有加谋略欠缺,对柔然公主的感情那可是刻骨铭心的,如今柔然公主就在眼前,她给他送去了这么大的一个谄饼,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王爷那里呢?”寒菱眼光深沉的问道。

“回翁主,将近会有二百个暗卫走险峰今晚抵达王爷的营帐,翁主放心,既使金兵有二十万众,要救出王爷并不难。”柳义的话胸有成竹,底气很足。

寒菱放心微笑,只是仅仅救出王爷,怎么能行?以王爷的骄傲,他一定要赢了这场战争,所以她也不许银若宸输,否则他又怎能风光娶她为妻呢。

很快就要见面了吧…寒菱的眼神明亮,他,大敌当前,可还好么?

雁门关的官道上,因战事临近,早已空无一人,荒凉落魄。

一辆香车走在官路上,环佩叮当声和琵琶吟唱声,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与眼前一触即发的战事危机截然不同,幽扬的琵琶声随着山风传出好几里。

“谁家的女子要出嫁了?”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來办这喜事。啧啧。”

少量过往的行人无不纷纷侧目,好奇不解地盯着这辆香车,眼露怪异的眼光。

这是一个云淡风轻的日子。

太阳斜照,微风轻拂,大好的青山峻岭满目都是,如果不是这可恶的金贼,一切该有多美好,寒菱微挑车帘望着外面的美好河山,心思起伏不定。

“翁主,再往前便是过雁峰南面了。”小兔子轻声说道。

“那敢情好呀…”寒菱浅然一笑,“柔然公主马上就可以见到心上人了,莫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金庶妃满脸的激动与神往,却又略微不安起來,接下來的事才是最让她头疼的,表哥会不会同意退兵呢?

得得的马啼声卷起阵阵尘土,淹沒在阵阵风沙中。

过雁峰上,银若宸眼睛微眯着望着下面。

“叔父呀,金主已经从北面围攻过來了,我们明显不敌,要赶紧想法撤退呀…”银晟坤与穆允香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団转着。

银若宸镇定自若,不急不慢地饮着茶,俊眼里满是不屑与鄙视的光。

“吴将军的兵马不是马上要到了吗?”银若宸淡然若水的说道。

“这....."银晟坤拉着一张苦瓜脸苦笑着。“叔父,您明知道皇上要把我们给遗弃了, 这吴将军哪会真來救我们呢?”

“啧啧,这样还真是可惜了呢。”银若宸大笑道。

“报,南面耶律非凡的兵马已经到了警戒线,很奇怪,却停在那里并沒有往前了。”一个探子过來报告说,“据说有一辆香车正朝着耶律非凡的营帐驰去了,听到人说,今日耶律非凡将要迎娶柔然公主。”

“什么?”银若宸俊眉微挑,脸色一变,“柔然公主?”

“是,听说是。”探子也惊疑不定地说道。

“啧啧怪事,皇叔,这柔然公主不正是王爷的金庶妃吗,怎么又会嫁给耶律非凡?”穆允香莫名其妙的说道。

银若宸站了起來,俊眉深锁,眼神闪烁不定。只是思索了一会儿,便牵过营帐的俊马纵身跃上,朝着山下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