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寒菱沉睡过去再次睁开眼睛时。和熙的阳光正从窗外斜射进來。眼内焕然一新。只见卧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浅粉色的纱帘衬着珍珠的纯白。浪漫温馨。素雅而不失高贵。淡然而不失庄重。

寒菱一阵错愕。坐了起來。低头望去。只见自己睡在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上。头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着娇艳美丽的海棠花。 海棠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 。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寒菱惊得跳了起來。慌忙下了床。赤足朝外面跑去。

“翁主。醒來了。”轻快而又脆生生的话语在寒菱耳边响起。

寒菱讶异非常。朝着那说话声瞧去。只见一个身着绯红色丫头服的女孩儿正站在寝宫前朝着自己微笑。神态鞠憨而恭敬。她眼神明净清脆。笑起來露出二个兔子似的小虎牙。煞是可爱。说话声正是从她嘴里说出來的。

“你是谁。”寒菱奇怪地朝她问道。恍若记得晕过去之前。瑞姑姑正站在她的身旁朝她慈爱地笑着。她全身一放松。便放心的晕过去了。

“回翁主。这里是翁主的卧房呀。奴婢叫小兔子。是瑞姑姑指派过來服伺翁主的。”小兔子口齿伶俐。清晰地笑着回道。

翁主。这是叫自己么。寒菱呆呆坐着。一夕间。她竟成了翁主了。难道这是做梦不成。

“人醒了沒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來。寒菱抬眼望去。瑞姑姑正在李嬷嬷的搀扶下颤微微地走了进來。脸上明显有倦态。醒过神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姑姑。奴婢给您添麻烦了。”寒菱不好意思地说道。

“快着鞋。地上凉。”瑞姑姑眼见寒菱赤着足走在地下。忙忙说道。又严辞厉色地对着小兔子责问道:"小兔子。你是怎么服伺翁主的。第一时间更新这大冷天的。竟让翁主赤着脚走在地下。”

“奴婢该死。请姑姑恕罪。”小兔子吓得忙请罪道。又赶紧拿过貂皮毛绒棉鞋套在寒菱的脚上。立时一阵温暖从脚底直升上來。寒菱激动得眼圈一红。掉下泪來。

“孩子。别怕。有姑姑护着你。沒有人敢伤害你的。”瑞姑姑拿着寒菱的手温言说道。

李嬷嬷搀扶着瑞姑姑在房中的红木椅上坐定。瑞姑姑朝寒菱招了招手。寒菱顺从地走了过去。

瑞姑姑拉着她的小手。朝她和颜悦色地一笑。“草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闺房了。有什么需要只管跟老身的开口。”

“谢谢姑姑。”寒菱受惊若宠地说道。

瑞姑姑对站在身边的李嬷嬷吩咐道:"李嬷嬷。吩咐下去。以后草儿就跟着老身了。她的吃穿用度一律都要最好的。再派二个丫头來伺侯着。谁敢说三道四。不听吩咐的。尽管过來告诉老身。”

“是。”李嬷嬷心领神会地答应一声。走了下去。

寒菱听着瑞姑姑的吩咐。心里不安极了。这转瞬间的反差。让她彷徨不已。原以为自己会永远离开了人世。却不想來到了瑞姑姑的身边。还且还会有丫头來伺侯她。这也太神奇了吧。

心忽然沉了一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放不下心來。电光火石间。猛然想起了苗青阳。

青阳哥哥会怎样。记得当初他也是跟着一起被关进地牢的。而且还受了刀伤。银若宸会放过他吗。

心。一下沉重起來。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着。

不大会儿。李嬷嬷走了进來。身后跟着二个丫头。

寒菱抬头一瞧。只见这二个丫头。一个老成稳重。一个机灵乖巧。特别是那个身着红色王府丫头服的丫头。二只大眼灵活的转着。嘴唇微微翘着。总是给人一种微笑的感觉。

“这个是老身的女儿。小草翁主。你们二个以后就跟着她了。要好生伺侯着。不得马虎。若有什么伺侯不好的地方被老身知道了。绝不轻饶。”瑞姑姑措辞严厉地说道。

“回姑姑。奴婢们知道了。”二个丫头忙大声回道。

“嗯。”瑞姑姑点了点头。瞧了瞧寒菱。皱着眉对着李嬷嬷说道:“草儿受了惊吓。这身衣服也太粗糙了。你先带她去沐浴更衣。然后再來找我。”

“是。”李嬷嬷点了点头。带着寒菱出來朝浴房走去。

宽大而又舒适的浴盆。冒着蒸笼般的热气。上面洒满了玫瑰花瓣和香油。浴房内香气四溢。

李嬷嬷亲自监督那二个丫头服伺寒菱沐浴。寒菱只觉得浑身难受不已。她。不适应沐浴时有外人站在旁边。总觉得**全被人窥光了般难受。可又不能拒绝这种好意。平生头遭觉得被人伺侯着的滋味似乎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