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爷司徒翰双手叉腰,拧眉俯视着脚跟儿前站着的小孩儿,“叫什么名儿?”

小孩儿仰着头眨巴眨巴眼睛,一点儿都不怕生。提到名字,她低下头很认真的想了想,师父之前总是对着她叫端端,“端端....”

端端?老子看你像蹲蹲!

庄王爷蹲下来与她平视,“还记得自己从哪里来的?”

小姑娘点点头,张开两只小手比划了个大圈,“从一个很大的房子里来的。”

站在旁边的张锐抽了抽嘴角,庄王爷皱眉。

再问,“昨夜用铜板打人,谁教你的?”

小孩儿摇摇头,“我自己。”

庄王爷无语,这整个就是一小傻子嘛。还想再问一句,结果人家皱皱小眉毛,捂着小肚子,“哥哥我饿了。”

哥哥?

庄王爷皱眉,问张锐,“你没给她喂食?”

张锐这才想起来,“昨个忙乱了,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他自己从昨晚到现在也没得吃呢,“属下这就带她吃点东西。”

庄王爷摆摆手,“罢了,一起吧。”

张锐张着嘴啊了一声,他可不敢跟爷一个碗里吃饭啊,“王爷,属下还是.....”

“啊什么啊!留下来与本王说说案子的新进展。”

圣上给这位庄王爷赐了婚,新王妃是当朝太尉的嫡孙女儿,本来这月初庄王府是要迎接新王妃入府的,可谁知白拂尘吃了熊胆,居然打起了新王妃的主意。在大婚前三天的夜里,新王妃失贞,心头处留下了两寸长的伤口。

这伎俩,必是白拂尘无疑。根据所有惨遭淫手的闺中女子口述,她们在梦中与一位名为白拂尘的翩翩公子相遇并且一见倾心,然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新婚之夜与之共赴*。然,梦醒之时便是噩梦揭开之时,发生的一切又似梦却又不是梦,所有女子心头处都被人剖了口子。这才惊觉,梦中的洞房之疼根本就是剖心取血之痛!

庄王爷的大婚是办不成了,能够被区区表面皮相迷惑的王妃他更是不屑要的。这是皇亲贵族的骄傲,也是他庄王爷的高傲心气儿!

但是白拂尘此贼必抓无疑!也算是给京中受害的女子以及老太尉一个交代吧。可上上下下忙活了这么久,连白拂尘的鬼影子都没见过,像马骏这类的采花贼倒是抓了几个。庄王爷也算是个有权谋之人,但却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几天的忙活愣是一点消息没有,这让他大为光火。

端端方方正正地坐上了雕花凳子,晃着两条小短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新奇的瞅着眼前的菜肴,然后盯着庄王爷一开一合嚼饭的嘴瞧,小嘴儿还巴巴地学着动作。

庄王爷敲敲她眼前的白米饭碗,“吃饭!”

端端两只小手抓呀抓呀,人家从来没用过筷子,不会呀!以前吃饭都是师父喂的,仰头道:“哥哥喂!”

庄王爷拿过刀,上过战场,杀过敌,就是从来没喂人吃过饭。他也是奇怪这小孩为什么不怕他,他手底下的兄弟个个都怕他,家里兄弟几个阳谋阴谋想置他于死地的可不少。

张锐见状连忙将小银勺塞进端端的小胖手里,“用这个,自己吃。”

庄王爷这才满意了一点,“昨晚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张锐摇摇头,神情严肃,“白拂尘前些日子动作频繁,最近两天却没了动静,就好像突然消停了似的。怪了...不过王爷,属下有个想法。”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