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前院,一片寂静。

大锅白烟直冒,油水腾腾翻滚。

眼见一个个钱币被放进大锅里,老生连同手掌一起放进油锅,有人吓得惊呼一声,却见老生白须轻轻抖动,竟是面不改色。

围观众人听完无不大惊,书生才子眼神钦佩接连惊叹,皆是认为这老生乃是胆大之人。

“谢谢诸位今日相助,老朽方才试了下油温,觉得温度还不够。”老生接过小厮手里的竹炭全部放进大锅底下燃烧,笑道:“今日乃是宋老夫人大寿,老朽先选唱一段《三星拜寿》,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待得油温足够,便将这些钱币从油锅里边取出。”

老生白须拂面,恭手行礼,开始在戏台上唱了段《三星拜寿》。

前院某个角落,宋槿好奇问道:“前辈,那老生能够油锅取钱,是否就是类似您方才所说的金钟罩?”

“类似,类似。”

宋槿脸上惊讶,说道:“这么说前辈您也懂得油锅捡钱?”

林宇正欲回答,戏台上边老生唱完祝寿,目光瞥了一眼油锅,抬头看向众人此时期待的眼神,他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拱了拱说道:“这油锅捡钱乃是老朽多年苦练的功夫,不瞒各位,老朽行走江湖游历多年,到如今还未曾见过有谁跟老朽一样胆敢练就这门真功夫。”

戏班子的表演虚虚实实,到底是不是真功夫谁也不敢断言。听到老生的话,众人无不肃然钦佩,纷纷夸赞老生乃是一身虎胆。

老生被人如此夸奖自然是一番谦虚,席间有姑娘突然好奇问道:“敢问师傅,如您所说,当世岂不是只有您一人练就了这油锅取钱的功夫吗?”

老生神情骄傲,说道:“这油锅取钱的功夫,老朽从小练就,当今恐怕再没有第二人胆敢练得出来。”

远处,宋槿蹙了蹙眉,林宇有所察觉准备拉住她,可惜已经太晚,只见她大长腿一跨,从众人当中冒了出来。

“谁说无人练就这一门功夫,我身边这位前辈也会油锅取钱,而且他非常的厉害!”

若是放在平时宋槿决不会如此唐突,关键是她今天喝醉了,酒意上头又见老生在台上这般自诩,想起身旁前辈这般厉害天下无敌,又听老生自夸天下再无第二人,于是便替前辈觉得不服。宋槿想了想,醉醺醺说道:“而且我身边的前辈所练的功夫不是什么油锅捡钱,它还有一个非常响当当的名字叫,金钟罩!”

长腿姑娘这话一出,那边的老生与围观的众人都愣了愣。

过得片刻,老生忽然笑道:“哦?原来这位公子也懂得油锅取币,恕老朽见识短浅,未曾听说过金钟罩这门功夫,今夜乃是宋老夫人的寿宴,不知道可否斗胆请公子到台上表演一番。”

老生脸上一副自信的样子,实际上心里边也是暗自踹踹,目光不时看向大锅,再看林宇脸色苦笑摇头满是歉意。他念头一转,心中猜想,这位公子应当是为了取悦这位酒醉的姑娘才会夸下海口。

林宇摇头拒绝。

宋槿长腿迈开,将他推到戏台上边。

宋槿眼神期待,说道:“前辈乃是天下第一高手一生寂寞如雪,这白胡子老头自诩未曾见识过对手,前辈何不让他见识见识?”

林宇无柰苦笑,但这模样在老生看来却是另外一回事,他心里暗道,这位公子看来真的是害怕了。

他挂在脸上的白须抖动,问道:“不知是公子先取钱币,还是老夫先取钱币?”

台上的油锅滚滚翻腾,远处众人看得心惊肉跳。

一阵寒风吹过,油锅里边的冒出的白烟全部吹向离戏台较近的宋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