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墨挡在两人之间,面前是钟鸣,背后是云梦初。

“你以为你能挡得住我么?”钟鸣道。

“鸣哥……”钟墨一脸的脆弱,目光中却透着满满的坚决。

云梦初望着钟墨的背影,终于暗暗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钟墨面对的那个人是来杀自己的。果然,该来的总会来,纵使他离开凌天宫躲到这偏僻的小岛,也依旧躲不掉自己的命运。

“那夜在凌天宫出现的刺客就是你?”云梦初向前走了几步,立在钟墨的旁边问道。他只听闻过对方,并未见到过对方。此前唯一一次见到对方的机会,他正昏迷着。

钟鸣冷眼望着云梦初道:“那夜你二叔设计,伪装了一个你被杀的假象,若非我在半路上拦住了你们俩,我险些就以为你真的死了。”

云梦初并不知此节,闻言看了钟墨一眼。

“我放过你一回,已然是破例了。今日,必须取了你性命,谁也别想拦我。”钟鸣说罢左手一翻,露出了手里的玄衣扇。

钟墨见状大惊,挡在云梦初的身前,道:“别杀他……算我求你……”

钟鸣闻言面上浮起一丝怒气,道:“我是你可以随便求得的人吗?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就为了一个刚认识的注定要死的人,三番五次的求我放过他?”

“他可以不死,只要你手下留情。”钟墨道。

“我可以让玄衣扇穿过你的身体打进他的心脏,保证你不会危及性命,也保证他必死无疑。你拦在他的前面,是逼我,还是逼你自己?”钟鸣冷笑道。

钟墨闻言依旧立在云梦初的前面没有动,但是他知道钟鸣说到就一定做得到。此时云梦初突然开口道:“我可以死,不过我要知道真相。为什么你一定要杀我,为什么我必须死?”

“好哇,我可以告诉你……”钟鸣道。

“不许说。”钟墨突然打断对方,然后转头对云梦初道:“不要问,你一无所知,便不用死。”

钟鸣的耐心显然快要耗尽了。

钟墨面色微沉,对钟鸣道:“你一直要我记得自己的身份,那现在我便用我的身份命令你,不许动他。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位担心的事也绝对不会发生。若我此言有违,来日你连同我的性命一起取走便是。”

钟鸣望着钟墨良久,终于收起了面上的冷厉。不过随即,他左手的玄衣扇一扬,快速飞向了钟墨。

钟墨几乎来不及反应,便觉腹部一阵刺痛,那枚玄衣扇已经穿过了他的身体。

“这一下,是要你记住,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要付出代价。下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钟鸣说罢便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

钟墨伸手在腹部抹了一下,一手鲜血。他回身望向云梦初,便见对方面色苍白,腹部与自己相同的位置,一个同样的伤口正往外冒着血,那处浅色的衣衫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没事了……”钟墨将对方抱在怀里,如同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又想哭又想笑。

“这叫没事么?我觉得快要痛死了……”云梦初有气无力的道。

“有我在,决不会让你有机会死。”钟墨喃喃道。

不知道钟鸣是不是故意的,他甩出的那枚玄衣扇穿过了钟墨的身体,却嵌在了云梦初的体内。云梦初的身体上虽然比钟墨少了一个伤口,但这也意味着,需要有人从云梦初的腹部将那枚暗器取出来。

“啊……快把我打晕吧……”云梦初声音颤抖的哀求道。

正扒着云梦初的伤口寻找玄衣扇的沈寂溪道:“不行,若你昏过去了,我下手没个轻重,万一把你弄死了,那可如何交待?”说罢还抽空瞥了一眼一旁的钟墨。

钟墨赤/裸着上身坐在一旁,沈从之正在给他的伤口包扎。

“梦初,忍忍就好了。”沈途趴在床头安慰道。

“啊……”云梦初痛呼了一声,声音都变调了,却依旧没有疼昏过去。

沈从之终于包扎完了,钟墨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便匆匆走到床畔。他扭过头不去看对方的伤口,而是一手抚着云梦初冒着冷汗的额头,一手抓着对方疼的发颤的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一脸的心疼。

被挤到一边的沈途,索性去帮沈从之收拾满地带血污的衣物。

“那个人究竟……是……啊……”云梦初一句话没说完,终于昏了过去。沈寂溪将从云梦初腹中取出的玄衣扇丢在一旁,然后有条不紊的为对方处理伤口。

钟墨俯身抵着云梦初的额头,低声道:“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也不能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已经拿了自己的命做赌注了。”